來人名叫範勇,是山長助教,除了日常教學外還監管學生的起居生活,因此,看門的老學究才把他給叫來。
範師長一路上將維明堂的大致布局介紹給孟津聽。
東邊是平日裏上課的地方,他們行走在西邊,是生活居住的區域,兩邊用一條小溪分隔開來。
小溪叫安正溪,是長興渠的分支,流經維明堂,自北向南,在城外又彙流到長興渠。
“這座橋叫作‘行止橋’,是維明堂初立時仁皇所命,意在‘時行,時止’。”
範師長帶著一行人立在行止橋的西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隱約能在一叢叢綠蔭之間看到聳立的高閣。
其中有一個叫“文淵閣”的地方,是老師閑暇時休息的場所,他告訴孟津,可以到那裏尋他,不過,他似乎對監管學生起居的職務並不滿意。
“學習上的事可以找我,其他的你先自行解決,我很忙”。
因為正是老師上課的時辰,所以大家沒有跨過那座橋,隻遠遠地看兩眼就離開了。
食堂在南邊,隻供三餐,如若要其他吃食隻能自己派人出去買,未經批準學生是不能擅自離開的。
“這是重點,如若被發現,我有權關你的禁閉。”
範師長停住腳步,轉過頭直直盯著孟津,算是提前警告,對待其他人也是這一番話術。
也不必非逼這幫孩子現在就表態,隻是走個流程震懾一下,見效果達到,他又抬腳向前走去。
看來門口那個老學究說得不錯,在這裏身份沒有用,孟津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麵。
轉過一條小路,入眼的是成片的屋舍,錯落有致。
房屋外觀基本相同,屋簷上掛著木牌,看來是用作標記的。
每間房子都有一個小院,用柵欄相互隔開,但柵欄不高,剛剛及腰。
“這裏便是你要住的宿舍。”
範師長領著孟津停到一間房屋跟前,孟津定睛一看,木牌上寫著“壹佰貳拾柒”。
“你可以留兩個書童,其他人在酉時之前必須離開。”
交代好應該交代的,範師長就先離去了,孟津等人躬身送別。
入目整個學舍,隻剩下孟津一行人,雖說如此,他也不敢懈怠。
微微揚了下腦袋,就有人上前為他開路。
前院不大,從院門到屋門的距離僅有二十步遠,也就是說孟津都進屋了,還有人卡在門外。
屋舍很幹淨,看來早已打掃過。
推開門就是書房,是被裝飾過的,筆墨盡有,書畫俱備。
在書案上擺著潔淨的瀾衫,瀾衫上壓住一張作息時間表,什麼時間起,應上什麼課都已標明。
在書房的一角放著一張榻,應該是供休息用的。
在榻的後麵有一個隔間,不大,放著兩張床。
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呈十字形,一個靠牆一個靠窗。
如今看來書房那張榻是供書童晚上休息的,這個小床就是供人值夜的。
簡單地看了下布局,孟津坐到那張大床上,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聚到這間屋子裏,關上門,他有話要說。
範師長說的隻能留兩個人不無道理,多了也沒地方睡。
照雨是一定要留下來的,剩下的要從木公子給的十個人中選一個留下。
最終,他決定將這十個人中年歲最大的寬山留下來。
好在維明堂對這些書童的進出並無限製,所以,孟津讓寬山先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找到住所後再回來。
這些侍衛也就由他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