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洛沒回他這毫無意義的問題，把他掙紮的那根弦徹底割斷，
“聖上為何不願相信皇後母族的隱情，還是不信臣的占卜？”
“國師這話說的，世人又有幾個不懼鬼神的，且嘉熙夫人年紀也大了，更是容易受到驚嚇，你這般做法……”
“臣說過，有背占星之論的都會對大裕帶來不利。”
“朕知道。”沈域有些煩，“既然你說皇後還有直係血親，這不符當年的占星論，可這些年蘇府沒半點消息，這如何可能？”
“蘇府是這些年都沒有消息，且自蘇皇後入宮起，蘇府一直布著陛下的人。”白無洛說了半停頓，
“既然國師知道，那這皇後的直係血親如何而來？還是個男孩。”沈域走到桌邊坐下，用膳，
白無洛也走到桌邊，從容坐下，給自己倒了點酒喝，“聖上不妨想得大膽些。”
沈域抬頭看他，
白無洛喝完，又續了杯，對視著皇帝的眼神，接著道，“在蘇皇後入宮前。”他特意在“前”字上加重了音，
沈域回過頭，繼續吃自己的，“既然如此，為何這幾年才占卜到他的存在？照你這麼說，還是一個應在二十年前就存在了的人。”
這話算是把人問死了，白無洛一時也不知怎麼解釋，
二人無話，默默用著膳。
用完膳，白無洛回府，上到二層樓台上，這會兒大中午的，也不能占星，
他就靠在玄柱上，閉目冥想，
一身白衣白發，在暗色的柱子和布簾中，格外顯眼而又適配。
……
他不知道的是，這番謀論的實施竟卷進了他們所談論的主人翁。
——
香隱寺。
蘇啟瑜與沐綰寧兩人在這間房內，上下都找了，都沒找點線索更別說一個人了。
沐綰寧關上櫃子的門，走到門口，打算走了，朝著在牆角搗鼓的人道，
“蘇啟瑜。”
後者回過頭看她，向她走去，“走吧。”
院中的人都知道了有個公子有令牌，應該說這會兒所有的僧人都知道了，
並且在那間屋子裏，自然就沒人去，
兩人出來時，都各司其職的幹著活，隻不過不排除有偷偷瞄他們的就是了，
還被沐綰寧撞了個正著，她向旁邊的人小聲道，“那個人。”
蘇啟瑜過去把人帶了過來，
又是那個看著年齡很小的小和尚，
“可有法號？”蘇啟瑜問道，
“回公子，小僧還無法號，您可以叫我樓亭。”
蘇啟瑜態度親和，“樓宇亭台的樓亭可是？我有幾個問題還需你給解答一下。”
“公子請問。”
蘇啟瑜看向沐綰寧，
沐綰寧會意開口道，嗓音溫和，“剛才那間房是否有暗處的空間？”
沐綰寧自己都覺得這種問題多有些不合適，
“沒有。”樓亭麵色如常地回道，
“別處呢？”蘇啟瑜又問，
“回公子，樓亭才來寺裏半年，有許多地方都還不太清楚，您問的我回答不了。”
“那換個你知道的，西邊那間屋子裏的女子是如何來到寺裏，這些日子她的精神狀態又有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