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這半輩子碌碌無為幾乎沒多少好留戀的了,你師娘和我吃苦了那麼多年也是該過過好日子了,而且你師妹年紀還小吃不了苦呢哈哈哈。”
兩人重新坐在一起,劉慈的笑聲雖然爽朗但還是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眼角包含的淚水,劉慈他苦,苦了一輩子,可他那麼拚命的目的是為了讓家人不會和自己一樣吃苦,在這個勞動力廉價的年代他必須要豁出了性命才能為家人過上好日子。
說罷,劉慈轉過頭看,眼睛微眯地注視鄭義,那朦朧慈祥的眼神如同在注視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最後…………耍一次我教你的棍法吧。”
劉慈想看看,看看自己親手栽培的孩子究竟能不能成為自己一生的驕傲,隨後他指了指一旁的竹竿————那是百姓家裏常用來晾衣裳的杆子。
鄭義站起身去,拿起長棍上下打量,站在合適的位置手腳並用,腦海裏的回憶開始逐漸複蘇,之前在村莊裏劉慈教的手法曆曆在目…………
隨後,鄭義猛地揮出一杆,雙手肌肉緊繃整條手臂都開始發力,隨後小臂青筋暴起開始揮舞起手中的長棍,一招一式爆發出的破空聲讓劉慈歎為觀止。
鄭義雖然懶得動,但在磨刀的時候總會刻意找些事情消磨時間,而耍棍…………就是他為數不多能消磨時間的法寶。
現在的鄭義,他手中的功夫是越來越熟練,這遠遠超出了劉慈的想象,等到鄭義收起最後一個動作站在原地注視劉慈的時候…………
劉慈他看呆了,他仿佛感覺到鄭義身上那股熱血腔調在揮灑在大地上。
等到鄭義回到位置上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劉慈才開始開懷大笑,爽朗的聲音說明劉慈內心很是興奮,但中間的咳嗽幾聲又說明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
等到兩人都平複了情緒,劉慈張開嘴巴吐露自己的心聲:
“看到有你這樣的徒弟…………我真是上輩子積德了啊,你這手藝別說吹嗩呐,哪怕當個力工都能比別多多賺幾十個銅板來。”
“師傅見笑了。”
兩人四目相對,先是沉默隨後哈哈大笑,好像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個是看透一切的老家夥,一個是綠芽新生的小家夥。
或許時間就是這麼短暫吧,或許這老天爺就是喜歡欲擒故縱吧,天色已經快要暗到看不見街道,雖然會不舍得但鄭義還是在劉慈的催促下離開了家門。
“你趕緊回衙門那邊,不然判官老爺看你不見了還以為你當盜賊去別人家了呢。”
兩個人直到鄭義踏出了門框還在談笑風生,等到鄭義徹底離開了後才結束了話語,鄭義走在前頭,學著劉慈抱著後腦勺的模樣一步步往前走,一步三回頭, 每次都能看到劉慈在欣慰地朝自己揮手道別。
等到看不見鄭義的蹤影,劉慈才長舒一口氣,回想著剛才那溫馨的一幕戀戀不舍,帶著遺憾的目光拉住門打算關上。
“咣當!”
門被關上了
本以為劉慈關上門後還會趁機在剛才的休閑當中,卻猛地變臉,臉上的神情立馬嚴肅緊張起來,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