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其中,必不缺少的是火花。
麥圈,也許就是花小蘭命中注定的那團灼心的火花。
說了不理他的。真的說了不要理他的。這個男人,能帶給她的隻有傷害。這個真理,花小蘭看得比誰都懂。可是,現在,她的心不聽話,一點都不聽話。
她感覺胸腔裏的這顆心髒似乎都被攥緊了,這麼一句肉麻的話象馬上就象膠粘稠地緊緊地裹住她,連出氣都顯得困難。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跳平衡下來,然後故做無意地說,“怎麼,又喝多了?還是高興得睡不著覺?”語氣夾槍夾棒的,非常的不好。沒辦法,她也是這麼個脾氣,一上來的情緒,擋都擋不住。假若有一天她溫柔似水了,那一定不是真正的她。
但話一出口花小蘭就後悔了。因為她同樣清楚這麥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個寧死都要要麵子的男人,很可能馬上就會掛電話。
強實的硬殼,是他防衛自己的外衣。誰能知道,強硬的脾氣下麵,隱藏的是怎麼一顆溫柔善良的男人心呢?
如果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用拳頭和手掌來做個比喻,當別人出拳時,你也出拳,還可能大家都感覺到疼痛。但當假如你用攤開手掌來迎接它,至少你自己不會感覺到疼,或許他所受的疼痛也會減少。而當他出手掌的時候,你也出手掌,那不僅不會帶來疼痛,反而會變成清脆美好的掌聲。
逞口舌的一時之快,反而把人心給傷了,還真得不償失。想想,她們之間也不該結這麼深的深仇大害。而且,傷害他,花小蘭真的很舍不得。她舍不得他難受。
“你怎麼了?”花小蘭收起了刺,在若隱若陷的燈光下溫柔了下來,發自內心地輕聲地關懷。
“下雨了。”麥圈答非所問。
花小蘭哦了一聲,側著耳透窗,果然能聽到細迷的小雨輕輕地哀訴。
“怎麼的,悲春傷秋了?還沒有休息?”人家說女遇春則思,男遇秋則悲,難道是冬天了,他也跟著悲傷起來。亦或是,那幾天?聽說男人也有那幾天。
“哎。”麥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喝醉了。”他輕聲地說。象個犯錯的小孩。
“我有多長時間沒有理你了?好象有半年了。”
“哪有那麼長,170天而已。”花小蘭記得可非常地清楚。那個淒迷的雨夜。他就這麼一轉身就走了。她以為,他會一輩子都不理她了呢。
這個反反複複的家夥,花小蘭竟不忍心去指責他。
“都這麼久了啊?我感覺長得象幾個世紀啊。最近這段時間很忙,一直在外地。”
哦。花小蘭在心裏應了一下,難怪有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他。以為他故意躲她呢。
靜默。一陣膠漆濃稠的電流,在中間兩頭流竄。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和壓抑的情感。可是,這大概是錯覺吧。這個男人,一翻臉就無情,說變就變。溫柔的時候,象個天使,無情的時候,象惡魔。她一點都不知道他想些什麼。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有眼睜睜地看他,來或者去。笑或者是麵若冰霜。
“我有很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麥圈說。
哦.花小蘭再次在心裏應了一下,掃過一秒的竊喜.
他對她說這樣隱密的話,是在暗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