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象她們之間的關係就更進了一步。

“啊,是啊,出來逛一下,你一個人啊?買的些什麼呢?”翠紅看向她兩手提拎的大包小包。

“哎!就買了兩年便宜的衣服!怎麼你還來這種大眾消費的地方呢!你該去那邊轉轉!怎麼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一臉的熱絡,弄得翠紅有些煩膩。她看到黃素玉甚至在向車裏的歐誌錢拋弄媚眼。翠紅跟她不熟,但她總感覺這個女孩老是有一種隨時隨地都想勾引男人的衝動。這是女人的直覺,雖然知道歐誌錢看不上她,但她總就不願意讓她靠近了。

男人,對於送上門的東西,哪裏會懂得拒絕!

“不用啦!我這就走了!”翠紅向前麵的人流看去,馬上就是綠燈,歐誌錢的車子已經先她滑開了,她急欲走開,於是不想繼續和她說話了。

“好哦,拜!”黃素玉一臉羨慕地看著她夾進洶湧的人群。她一直目送完她過馬路,然後輕靈地鑽進了歐誌錢的那輛白色的車子裏。

“有錢的日子真是好!”黃素玉看看自己兩手的廉價東西,羨慕地想。不過,能白得這麼多東西也很讓人高興。她手裏的東西是她新談的一個男朋友剛買給她的。

“翠紅哪……”歐誌錢叫了聲她的名字,顯得有什麼話要說。

“嗯?”翠紅將頭別向窗外,不看她,等著他的話。

她一直不說,但某種情緒已經表露出來。她對她們現在的這種關係很疲倦。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歐誌錢頓了一頓,“我會想辦法的!”

“切!”翠紅的身子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冷笑,“什麼辦法?你舍得那個女人?”

歐誌錢的臉上湧過一陣難堪的羞惱。

翠紅看著窗外,漫不經心地接著說,“我媽讓我回去相親。我累了!”她的肩膀跨了下去。她支撐了那麼久。

歐誌錢臉上的青筋抽了抽,他把嘴裏湧了又湧的話硬硬地吞了回去,然後很不屑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唯一泄漏情緒的是他猛地他車速調速,汽車在公路上嗖地一聲撥得象支離弦的箭,害得翠紅的身體向前一栽。

翠紅一驚,大聲叫了一聲停車!

她下車時將門一甩就走,頭都沒有回一下。在單調的公路上,她修長的背影顯得清堅絕裂,沒有一點留戀的意思。

這個男人,可以說這個男人誤了她半輩子。如果能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她便會象一隻金絲籠裏放出來的小鳥一般,向天空飛去。隨時飛走。

她甚至不知道她和他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

在這個將拜金主義進行到底的社會,談感情顯得很可笑。

與此同時,在醫院裏麵,門上掛著婦產科的牌子,那個折磨她們的女人正在接受著婦科產檢。那個女人當然是林小蕙,現在錢氏企業的在任總經理。

“醫生,我的孩子沒有什麼事吧?”林小蕙小心地從床上將雙腿移下來,伸出手下意識地撫住腹部,擔心地問。

醫生的表情很凝重,那情形讓人覺得不容樂觀。“最好是臥床保胎,哪兒都別去,否則可能保不下來。”醫生權威而嚴肅地說。

“啊,要臥床?那得臥多久?”

“你流過很多次,*已經極其薄弱,所以前三個月你一定要小心,很容易習慣性小產。”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

林小蕙很快恢複了常色,很輕鬆地從病房裏走出來,她的丈夫張建輝急急地扶了上去。這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很年輕,年齡最多不過三十出頭,正是一個男人風華正茂的時候。他一臉溫和的書卷氣,頭發稍長,微卷,眼裏閃著對妻子的疼愛。有人說卷發的男人癡情,不知道有沒有根據,這個張建輝的眼裏此時隻有他的妻子。

“老婆,怎麼樣?有沒有事?”

“醫生說要臥床養胎。”

“啊?那不把我的老婆悶壞啊!”

“哎,沒辦法。躺就躺吧。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一點了。”

“沒關係沒關係。”張建輝的腦袋搖得象隻撥浪鼓,一臉的甘之若貽。

“希望這胎是男的。”林小蕙帶著祈禱說。

“心心你什麼時候去接?”林小蕙指的是她們三歲的女兒。

“把你送回去了就去接她。”張建輝小心地接林小蕙扶上車子。

林小蕙對著自己的丈夫望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怎麼了?”張建輝問。

“我在想,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那個花小蘭……”

“你操心太多了,咱們這回安心養胎吧。”

“哎,也是……明天無論如何還得去公司一趟,讓她去弄吧,我看她能弄出什麼個花樣來^”林小蕙將頭仰靠在椅子上,在丈夫的嗬護裏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