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今天是值夜班,但是比哪個日子的收獲都大。他斜斜地睨了一眼黑霧夜色裏的林小豐離開的背影,一拐一拐地看著有一些猥瑣,這讓他很陌生。不過那又有什麼呢,如果她不是瘸子又如何輪得上他!她是林總的妹妹不是!就單不說這層關係,聽說這個女子是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出的車禍,責任方應該賠付了不少的醫藥費和青春損失費,又加上她在錢氏企業幹了六七年。袁洪兵吹著愉悅的口哨在心裏盤算著,一個女孩子除去平常的花銷,她的積蓄至少應該在十萬塊錢左右。十萬塊錢耶!他將腦袋上的那個帽子摘了下來,拿到鼻子上嗅了嗅那股帶著臊氣的汗味兒,眼神透著虛晃,有了錢我做什麼門衛!他坐在椅子上,掛著入夢式的笑陷入了對有了錢的未來的編織上。

“老袁,老袁,快把警棍遞給我。”

一個稚氣的聲音從廠房深處跑過來。一個年輕的保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臉色通紅全是興奮和緊張。袁洪兵反應倒也快,他伸手伸住那幾個家夥迅速遞到他的手上。

“抓到了?”

“嗯,抓到了!”

“在哪裏抓到的?幾個人?”

“就在,就在,挨著宿舍的,那個轉拐的圍牆裏,那小子,就一人,那果然熟悉廠裏的環境,知道那裏沒有人看守。他不料卻,一跳下來,就被我們逮住了。行了,不說了,阿喬要我馬上拿過去。”

“好,你快去。”

年輕小保安葉永是個剛才隊伍裏退下來的小兵,才十九歲,臉蛋還有一些嬰兒肥,因為劇烈的跑動而紅撲撲的。“阿喬,給。”他將警棍分別遞到那群人的手裏。阿喬迅速地接了過來一根,眼神落到被錢保安和另外一個保安用力摁在地下的小偷。

“喲,小子,沒有想到吧?”阿喬伸出皮鞋狠狠地踢了小偷一腳,臉上的狠氣在夜氣如濃霧一般陰鬱。

小偷偷悶悶地哼了兩聲,剛想動一下又被架著的人狠狠地押了下去。

“老實點!”阿喬象個威風凜凜的警察一般,帶著十足的成就感,他朝小偷的那堆目標走進,“葉永來把這堆東西搬出去。”

葉永刨開香蕉樹,拖出一大堆綰好了的銅線。“好家夥,好重!”葉永使出了很大的勁才將這堆東西拖了出來。

“先帶到後麵的那間屋子裏去,注意不要驚動了宿舍裏的工人。我打電話給老板問一下怎麼處置!”

“是。”下麵的人都掛著勝利式的表情各司其職,連走路的姿勢都比平時有力。誰能說他們門衛都是吃閑飯的呢!

阿喬輕描淡寫地向老板彙報了情況。“是廠裏以前開除出去的工人,估計這堆電線是一天放一點一天放一點堆積起來的。嗯,前兩天就在這裏發現了腳印,好,我們這就扭送到派出所去。沒有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走吧,送到派出所去。”阿喬放下電話,按照老板吩咐對手下的人說。

“那個小偷是誰啊?”有被驚醒的工人悄悄問參與過捉賊行動的。保安捂著嘴,小聲地說,“是小豐姐以前的那個男朋友——張清水。”

於是張清水是小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宿舍樓。那才是晚上十一點多,很多宿舍裏的人都在透著興奮地談論起這件事情。

連李姝姝他們宿舍裏也不例外,消息是石林帶回來的。

“你真的沒有搞錯?是張清水?”胡晶晶刨了他一下再次確認。

“沒錯就是他!”

李姝姝半夢半醒中聽到了這個事情。她想起午睡時候張清水都還好好的呢,怎麼會一下就被開除了,然後晚上就變成了賊呢?

太怪了,啊呀,這個廠裏的怪事真多,李姝姝甩了甩頭,還是不要想了。聽說那位漂亮的姐姐還要來上班,但明天是星期天!不管了.該想想應該去哪裏玩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