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兒更是哭得稀裏嘩啦。
對於Kim以洪伯家人的身份為洪伯進行了厚葬,李果兒很是感動。在舉行完葬禮後,李果兒走到Kim的麵前,輕輕說:“Kim,謝謝你!”
Kim的臉色很不好,他像沒聽到李果兒說話似的,低著頭,清理著墳墓,把一束束的菊花整齊地放好。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動作很機械,嘴唇也在微微動著,像是念念有詞。
“對不起,我接到洪伯電話時,真的不知道……”
話沒說完,李果兒就被Kim的表情嚇住了。Kim像是吃了一驚,猛地抬起頭,看著李果兒。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讓李果兒感到害怕。
“你剛才說什麼?洪伯臨死前是給你……給你打了電話?他說了什麼?怎麼回事?”Kim站起來,一下抓住李果兒的胳膊。
李果兒正要回答,梁鬆走過來,打岔道:“Kim,李果兒的意思是如果洪伯能給她打電話,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Kim把眼神轉向梁鬆,那眼神有憤怒,也有失望,更有痛苦。
他嘴角微微一扯,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梁鬆,晚上我們喝一杯吧!去你那裏!”
Kim說的時候,沒有轉身看梁鬆,就那麼徑直出了墓地。
梁鬆輕輕歎了口氣,和李果兒也走出墓地,回到車上。
“我……我剛才說錯話了嗎?”李果兒紅著眼睛,看著梁鬆。
梁鬆沒說話,隻是用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他不知道說什麼,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果兒,洪伯的死有些蹊蹺。
“不要再自責了,你也知道,洪伯的死是因為哮喘,不關你的事。”梁鬆說。
“他是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死的。”李果兒傷心地說,“如果我能經常和他通通電話就好了,就能早點兒知道他的病情,也就不至於……”
“別胡思亂想!我們現在去超市買點兒菜,晚上亮亮你的廚藝!”梁鬆說。
“行!你們想吃什麼?”
梁鬆想了想,說:“其他菜隨便,不過一定要做個油燜蝦和醬排骨,這是Kim愛吃的!”梁鬆說。
李果兒點了點頭。
晚上七點不到,Kim提著三瓶白酒,來到了梁鬆和李果兒所住的公寓。
李果兒為他們做好菜後,為了給Kim和梁鬆留下聊天的空間,她找個借口下了樓。她不知道兩個人會聊什麼,也不知道兩個人會不會產生爭執,所以擔心地坐在樓下草坪上,看著樓上的窗口。
三個多小時後,在她盯得眼睛都發酸的時候,她看到了從樓上踉踉蹌蹌走下來的Kim。
李果兒急忙站起來,跑過去。
“Kim,你要回去了嗎?梁鬆他……”
她的話被Kim的眼神打斷了。
“要……不要送你?”她跟在後麵怯怯地問。
Kim還是沒理她,加快了步子。
“那你搭出租車回去吧!別開車!”她在後麵喊道。
看著Kim的背影走遠了,李果兒才飛奔回房間,打開門,房間裏酒氣熏天,地上也濕漉漉的,梁鬆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梁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醒來,醒來看到自己躺在沙發上,李果兒坐在地上,頭窩在他身旁睡著了。
梁鬆動了一下,李果兒醒來,睜大眼睛看著他,“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嚇死你了?怎麼啦?Kim呢?我不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嗎?”梁鬆從沙發上坐起來,感覺渾身痛。
“你真喝得什麼都不知道啦?昨晚我回到房間,酒味都快把我熏死了。你們怎麼那麼能喝呀,那三瓶白酒全空了,還有三瓶啤酒。”李果兒看著梁鬆說。
昨晚他不停用溫濕毛巾給梁鬆擦臉擦身子,但梁鬆卻睡得像死豬一樣,隻是打呼嚕,什麼都不知道。
“喝了三瓶白酒,三瓶啤酒?有那麼多?那Kim呢?他有沒有什麼事?是不是打了急救電話,送醫院去了?”
梁鬆說著要站起來。
“才沒呢,他就是走路有些搖晃,昨晚十點多都走了。我還說你怎麼沒送他呢,沒想到你醉得不省人事。”李果兒說。
“我醉得不省人事,他什麼事都沒有?”梁鬆感到很詫異。
“是呀,怎麼啦?”
“我昨晚明明才喝了兩三杯白酒,怎麼會醉成這樣?而且……而且你說三瓶白酒都空了?”
“是呀!房間裏到處都是酒味,我打掃了很久,把窗戶都開著,才好一點兒,不然的話,房間沒辦法待人。”
梁鬆沉默起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說:“那空酒瓶呢?”
“扔了,我打掃完就都扔了,哪裏能……”
“好了,別說了!我出去一趟,你哪裏都別去,就在家裏。”梁鬆說完,也沒管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