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無郇站了起來,皺起眉頭,問道:“這東西是這女子所施嗎?”
姬風晴不答,那表情卻正是了。至無郇道:“奇哉怪也,這法寶施放,需口訣之外,尚需道行配合,這小女子我瞧她連騰雲之期都尚未入,這法寶以你我的道行,隨我口訣,也是能化解的開,為何竟是不動呢?”
念青跳躍功法,修得金丹,那金丹隨成,但是細若灰塵,無人得見,況且他體內未經過前四重後天功法鍛煉經脈,望之隻是個修道尚未入門之人。
至無郇朝念青望去,念青心下悲痛已極,雙目緊閉,淚珠滾滾而下,如風拂海棠,梨花帶雨。至無郇一見之下,真是我見猶憐,微一沉吟,站起身來,走到念青身前,微笑蹲下道:“這位妹妹,你我打個商量,你收了這寶貝,我便放了你如何?”說著伸手理了理念青的鬢角,一副憐香惜玉的神情。
那姬風晴在旁大怒,道:“至無郇,你這無恥之徒,但凡女子你都要去招惹嗎?”那至無郇笑道:“美人天香,我見猶憐,你如今被綁縛著,就休要管我的閑事了!”
姬風晴眼睛一轉,臉色已是轉變,這女子情緒變化萬方,讓人無從琢磨,她嫣然一笑道:“你就不怕我告訴我那妹子知曉!”
至無郇一呆,隨即笑道:“你從來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那妹子被你屢次相欺,就不要再威脅於我了!”
隻聽得遠處一陣如銀玲般嬌笑,一個女子如鬼魅一般現身,這女子一身紅衣如火,若雲霞般燦爛,臉上卻是籠著一道麵紗,若隱若現。她笑道:“至無郇,這次可是你當麵撒謊,諸般情景,已盡入我眼裏,你且說我相信誰?”
至無郇反應卻極快,他笑著收回手,笑道:“九天玄女,我若不是知曉你就躲在左近,不出言相激的話,你如何能夠出來?君子至誠,女子多詐,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姐姐!”
那被喚作九天玄女的笑道:“這小妹妹著實美麗,我也喜歡,不若你就讓給我了吧!”
那至無郇觀之灑脫之極,也不多話,袖袍一拂,微笑站起。
九天玄女又對那姬風晴笑道:“姐姐,如何陰溝你翻了船,陸壓你沒找到,倒撈了個美女,又賺了件法寶!”那法寶緊緊捆在姬風晴手上,哪裏說的上是賺。這話語自是譏笑於她。姬風晴心下大怒,臉上卻是笑容滿麵,笑道:“多謝妹子誇獎!”雙手縛後,竟是自得之極。
念青稍稍平息情緒,靈台已重歸清明,他情知自己道行與這幾人相比,那是微不足道,見幾人都把自己當作女子,況且這幾人看來似乎也並不和睦,當是自己離開的機會。可是自己道法不成,如何逃得開來,又談何給玄鶴子和紫薇真人報仇?
這九天玄女眼光甚是銳利,她見念青目光靈動,似有所想,正是知道他在設法想要逃跑。這念青本不幹她事情,但她自是樂見姬風晴倒黴,心下暗有定計,笑道:“小妹告辭了,你們二位慢慢打口舌官司吧!”作勢欲離。
姬風晴也知她念頭,不願求助於她,笑道:“慢走,姐姐就不送了!”那九天玄女笑了一聲,眼光掃了一念青,飛身而去。那至無郇眼見無奈,搖頭苦笑,隨後追去。
此時隻剩下姬風晴和念青二人留在此地。姬風晴望了念青一眼,也不說話,就這麼背縛著雙手坐在一塊岩石之上。半晌不語,那海風拍岸,林濤簌簌,兩人就這麼坐著,轉眼已經是深夜。
月光柔和地照在兩人身上,念青見姬風晴一動不動這許長時間,心想這是報仇的好時機。摸了摸身上紫薇真人所贈印月鑒,心裏想起紫薇真人外貌冰冷,對己實在是寬厚親切,玄鶴子更是不用提,真心一片對他,卻落得如此慘死,心下悲痛。那報仇之心一下湧了上來。
他悄悄站起身,心中默憶法訣。這印月鑒乃是紫薇真人珍愛之物,毫無吝嗇,贈於念青,如今念青卻要用它給她報仇,莫非冥冥造化,報應不爽?
印月鑒映著月光,波光流轉,似是知道主人心意,念青一咬牙,便要將那印月鑒放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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