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鷥原地錯愕了三秒,動作略顯僵硬地轉著脖子似乎在找什麼,而後就和梓密不經意地對視上了。
梓密:“…………”
林沛鷥:“…………”
那一刻,兩人從彼此的臉上都讀到了“你怎麼在這裏?”的尷尬。
“來!”文河快步迎過去,粗嗓門透著一股江湖人的豪邁,“正好趕巧了,給你們彼此介紹一下。”
“介紹……”林沛鷥下意識道。
見他眼神中透著清澈的愚蠢,那一瞬間梓密突然福至心靈,預感到了他要說什麼。
倉促之際,梓密佯裝嗓子不舒服地清了一下嗓。
林沛鷥喉嚨一卡,硬生生地收回了即將衝破唇齒的下一個字,轉而從喉嚨裏擠出一句火速趕來救場的“……誰啊?”
“你眼前這位啊,”文河完全沒有發現這場發生在他眼皮底下的無聲交流,興高采烈道:“她是梓密,就是要跟你在劇裏邊演情侶的女演員。”
隨後又轉頭對梓密說,“這位是林沛鷥,是個新人,不怎麼會演戲,未來幾個月就辛苦你多擔待多包容一些了。”
“文導您說笑了。”梓密心口一致,道:“有您和文秀老師的把關,我想林老師在表演方麵肯定有他的獨特之處。”
文河心虛地岔開了話題,對林沛鷥說:“梓密雖然出道的時間不長,但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演技派,走實力那條路的。”
說到這,文河拍了拍林沛鷥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進組後你多向人請教,多向人學習,知道嗎?”
“那是自然。”林沛鷥莞爾一笑,繼而落落大方地朝梓密伸出手,“您好,我是林沛鷥,雙木為林的林,雨水充沛的沛,上絲下鳥的鷥。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梓密伸出小手和他握了一下:“您好。”
一片雪花輕輕落在她烏黑卷翹的睫毛上,梓密簌簌一顫,那刹林沛鷥捉弄心起,他故意道:“您的名字是‘梓樹的梓,密語的密‘嗎?”
青年眉眼舒展,張揚而熱烈的少年氣似雄鷹盤踞他的眉弓,由內而外釋放出的蓬勃生命力如駿馬疾馳過草原,這一切是潮汐,是朝霞,是星光,是……
梓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說:“是的。”
女性的直覺往往比男性更純粹更敏銳,況且李文秀還是吃言情這碗飯的,她眼神逡巡在這二人身上,隱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彌漫著荷爾蒙碰撞的曖昧。
“我們進去吧。”這時,文河笑眯眯說。
“稍等。”
林沛鷥走到後備箱的位置,取了兩份包裝精美的禮物回來,一份遞給文河,另一份遞給李文秀:“也煩請兩位多多關照。”
李文秀驚訝:“我也有份?”
“肯定的。”
林沛鷥心說,畢竟還指望你給我多加幾場親密戲了……
表麵上,林沛鷥一本正經道:“網上的評論都說,編劇掌握兩樣東西:一是角色的戲份,二是演員的命運。”
文河扯扯嘴角,腹誹:不,是你掌握我們的命運。
李文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開眼笑地收下禮物,一副“好說,包在姐身上”的神氣:“小夥子你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