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鷥半夜被尿憋醒,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到開關。
照明燈亮起後,林沛鷥睡眼惺忪地翻身下床,趿拉上拖鞋,開門出去。
一牆之隔的外麵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唯有餐廳亮著燈。
林沛鷥滿臉嫌棄地在金毛的衛生間小解完,打算去廚房和客廳找找有沒有餅幹一類的可以填飽肚子的吃食。
走著走著被餐廳光源吸引的林沛鷥,隨即從飯桌上看見了幾個小麵包和牛奶。
林沛鷥原地站了片刻抬腳走過去,手指拂過麵包和牛奶,緩緩拉出椅子坐下。
林沛鷥吃得很慢。
這種慢無關餐桌禮儀。
更像是對待一份來之不易的食物,唯有慢才能體現出珍惜。
-
清晨,天蒙蒙亮。
睡得正香的林沛鷥,猝不及防被一陣激情四溢的搖滾樂鈴聲炸醒,他的手在被子底下一通亂摸,找著和朋友開完黑不知道順手扔哪兒的手機。
——林修桓。
林沛鷥花著眼瞧清了屏幕上的來電人後,一臉殺氣地接起電話。
“說。”
“今天早上八點半有何院長的課,你別忘了!”
“不去。”
林修桓也才醒,鬧鍾響起的那一刹那,他覺得自己就是大冤種本人,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個令人不省心的外甥究竟為什麼要跑來燕城折磨他啊!
林修桓打了個哈欠,苦口婆心道:“外甥,雖然你在美院隻是掛了個名,但人可是院長,還是我姐、你媽的恩師,你可別……”
誒。
等等。
林修桓忽而意識過來林沛鷥的聲音聽上去不對勁。
喑啞疲倦得就像經曆了一晚上某個不可描述的事件。
電光石火間林修桓迅速把話鋒一轉,警惕問:“你在哪裏?”
“床上。”
幾秒鍾死一般的寂靜後,聽筒傳來一個驚疑的問話:“……女人的床上?”
林沛鷥口氣頗為不耐煩地把話嗆了回去:“我還能在男人床上?!”
“哦,這誰知道呢。”林修桓聲音含混地嘀咕道:“你又沒節操這種東西,萬一跑出一隻男妲己誘惑你,就彎了呢。”
“沒有男、妲、己,隻有……”
“隻有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林沛鷥迅速把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塞進被窩裏,在裝睡還是醒來猶疑。
就在林沛鷥定著神兒猶豫的時候,先是熱愛的一隻爪子,隨後是它的半個身體,最後它甩動著飄逸的毛發一整個的出現在了視野裏。
林沛鷥表情空白,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是該慶幸開門進屋的不是梓密,還是感歎這隻傻狗竟然懂得開門。
另一邊,梓密從臥室走出來。
見自己回屋補塗個手霜的功夫,等在過道的狗狗不在了,取而代之林沛鷥住下的客房門開了,梓密暗道一聲不好,趕緊過去。
看到狗狗已經把青年吵醒了,梓密額頭隱隱墜下三根黑線。
“熱愛,過來!”
熱愛不動,反而朝她興奮汪叫,試圖邀請她一起過去玩。
梓密刷然耷拉下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