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亦或者其他什麼情況,也都隻有弄清了昨晚劉衛河在哪裏,幹了什麼,前方的路才會變得清晰,隱藏的真相才會浮出水麵……
梓密深思了半晌,漸漸有了計劃,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得從“謝如琢想借劉衛河撈到什麼”著手調查。
要找他嗎……?
放在一旁的手機被梓密好幾次拿起又放下,就這樣反反複複五分鍾過去了,梓密深吸一口氣。
似是怕自己後悔一樣,她一氣嗬成地拿起手機,解鎖了屏幕,點開撥號盤手指在數字間快速飛舞。
號碼輸好後,梓密生猛朝撥號鍵按下去的指尖,因為心裏陡然躥出的怯意,倏忽停在了距離屏幕分毫的地方。
梓密指尖懸停在屏幕上方,眼神晦暗複雜的情緒湧動,許久後,梓密親手將按出的數字一個個刪去,就像這個號碼從未出現過一樣。
做完這一切,梓密乏力地放下手機,身子不自覺地往後輕輕一靠,雙手搭在扶手上。
兩年了……
梓密落寞地盯著牆壁,視線雖有著落點眼神卻空洞洞的,不知道想到了哪樁陳年舊事,梓密眸色徐徐釀出了悲傷,人有些出神。
漸漸地,升騰在空中的白霧越來越稀薄。
水杯裏盛著的熱水一點點冷卻。
驀地,梓密目光微動,站了起來,施施然走到書櫃前,從第二層架子取出最邊上的《活著》。
書輕而易舉就翻到了某個位置。
梓密取出這一頁裏夾著的老照片。
照片中一個容顏美得讓人心悸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端坐在貴妃椅上,即便化了妝精心打扮過,依舊難掩不久於世的病容。
她懷裏抱著一個笑得天真傻氣的漂亮男孩兒,右手邊是一個和懷中男孩兒有七分像的小女孩兒,至於左手邊徒留一道人為撕下的蜿蜒痕跡。
梓密眷念地摸了摸照片裏的女人。
當手指移到她懷裏的男孩兒時,瞬間紅了眼眶。
梓密哽咽著將照片貼到心口,哀傷低喚:
“媽媽……”
“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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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林沛鷥打車去了本市最大的一間酒吧Rose。
休息間。
坐在轉椅上內著旗袍外披雪貂的美豔女人把一個牛皮紙袋扔在桌子上,說:“你要的東西。”
林沛鷥解開牛皮紙袋。
裏麵除了有幾張照片,還有一張內存卡。
林沛鷥一張一張好整以暇地翻看著手裏的豔//照。
“人送走了嗎?!”
“嗯哼~”梁若玫點燃一根女士香煙,吸了一口夾在指縫,“阿鷥,我很好奇,你想做什麼?”
“你才剛來燕城,按理說不至於和鼎陸的謝總結下梁子。”
林沛鷥重新扣上牛皮紙袋,笑得流光溢彩同時也令人心底發毛:“謝總可是我的恩人。”
梁若玫:“???”
“走了!”
梁若玫似笑非笑抖抖煙灰:“今天不玩一會兒再走?”
“沒興趣。”
“沒~興~趣~啊~”梁若玫刻意拖長了語調,隨後恢複本音,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小子在燕城安分點,要是引來了你哥那瘋狗,可沒人救得了你。”
“知道。謝了,幹媽!”
林沛鷥搖了搖手裏的牛皮紙袋,開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