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旁邊的灶台上放著一枚戒指,在燈下閃閃發光。
梓密走過去。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青年洗碗的時候摘下又忘記戴上了。
梓密拿起戒指,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
這個牌子的首飾售價都不便宜,在售基礎款都是五位數起步,青年看上去非富即貴,他會在乎這九牛一毛麼?
不過不管他在不在意,眼下她也隻能等對方自己發現戒指不見了過來找她,畢竟她也沒他的聯係方式。
可如果他來了,後麵好長一段時間她又不在家……
“姐?”
“不好意思,小葵。我剛走神了,麻煩你再說一遍。”
“後天你參加完開機儀式就要立馬趕到其他城市去,需不需明天晚上就把二狗引到寵物托管所那裏去。”
“開機儀式當天要早起,你明天下午過來接二狗吧,晚上早點休息。”梓密端著水,邁步往書房走,“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下午見。”
梓密掛斷電話後,坐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在搜索欄輸入“劉衛河,燕城資源廳副廳長”,很快就跳出了他的信息以及一張紅底照片。
梓密拖著鼠標往下瀏覽。
網頁上有近期劉衛河主持工作的現場照片,梓密心神恍惚,一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水杯。
熱水灑了出來,大腿感到一燙,梓密這才倏然回神,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衛生紙擦褲子,而後又抽了幾張紙準備抹桌子。
期間視線不經意觸到電腦屏幕,梓密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放慢,到最後直接停了下來!
果然!
遲來的震驚與錯愕占據梓密的瞳孔表層。
之前謝如琢不小心提及“老男人”三個字的時候,她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畢竟老男人的體力怎麼可能會那麼恐怖。
那人可是……
可是硬生生折磨了她近乎一夜!
這張照片裏身材跟柴火一樣幹巴巴,瘦得都撐不起西服的斯文男人,怎麼可能會是昨晚手感裏那個肌肉壁壘分明,線條緊實流暢的健美軀體。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和她上床的明明是另一個人,為什麼謝如琢會說是劉衛河?難道謝如琢騙她?!
不。不會。很快,梓密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謝如琢沒理由騙她,那個時候他趕時間,為了擺脫她的糾纏,如果那人的身份當真諱莫如深,他大可以徑自甩頭就走完全不搭理她,把那人的身份隱瞞到底。
但他偏偏打心底覺得自己在那樣一個大人物麵前掀不起風浪,和他對抗不外乎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他之所以告訴自己,無非是想借此讓自己知難而退,卻不知這點恰好排除了他撒謊的嫌疑。
如果謝如琢所言非虛,也就是說,那張床上本來應該是劉衛河,那為什麼出現的會是另一個男人?
難道劉衛河瞞著謝如琢,把她轉手給了整件事的第三人,也就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
還是說……
謝如琢和劉衛河都被蒙在了鼓裏。
發生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在梓密腦子裏盤旋。
梓密放在電腦桌上的那隻手緩緩捏成了拳頭,漂亮清冷的星眸裏浮起了絲絲寒霧,滲出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