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鬱離眼神微微睜大:“你這女子怎如此不知羞。”
不過來了京城幾日,哪裏學來的這般紈絝做派。
褚鬱離雙眼微眯,仔細掃了眼她的臉蛋:“你喝酒了?”
某人乖巧搖頭:“沒有。”
“跟曹家小姐學的?”
褚鬱離讓時鶯當曹德義女,自是事先把他們家的祖宗十八代打探清楚了。
關於曹德女兒曹如萱的脾性,他自然也了解一二。
“不是。”
時鶯手上加重了幾分力氣,稍稍用力往回一拽。
男人似是不受控製般,一屁股坐回榻邊。
但就是背對著她不說話。
別扭的很。
時鶯剛想與他再說兩句玩笑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股熟悉的惡心感湧上喉間。
“嘔——”
褚鬱離臉色頓時一變,脫口而出:“你中毒了?”
時鶯捂著嘴,滿臉痛苦,微微搖了搖頭。
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中毒。
顧不得和他說話,也顧不得維持形象,時鶯從榻底找到痰盂,趴在榻邊幹嘔了好一會兒。
她難受到兩眼泛紅,眼角沁出眼淚。
褚鬱離還算有點良心,從桌上給她倒了杯溫水。
時鶯接過來含住漱了漱口,吐回痰盂裏,躺在榻上氣色看著不大好,整個人嬌弱無比。
褚鬱離沉聲道:“跟孤走。”
時鶯聲音虛浮問道:“去哪裏?”
“看病。”
褚鬱離把時鶯帶出曹府,上了停在曹府後巷的一輛馬車。
馬車外觀低調不顯眼,內裏卻大有乾坤,坐在裏邊格外舒服。
時鶯身上裹著披風,腦袋戴著兜帽,神情懨懨靠在馬車壁上。
眉眼少了幾分鮮活,多了幾分萎靡。
她渾身不舒服,嘴裏一直含著酸話梅壓製酸氣。
人一不舒服,看什麼都不順眼。
尤其是對造成這一切的半個罪魁禍首。
時鶯一路上沒分給他半個好臉色。
前後不過一瞬的事情,褚鬱離眉眼微蹙,薄唇抿直,實在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女子前一瞬分明對自己態度十分熱絡。
後一瞬又莫名其妙轉換,對他愛答不理。
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竟敢如此對他使脾氣。
簡直是放肆。
有朝一日,他必要將她嚴懲不貸。
必然。
馬車停在了一個十分隱匿的位置。
褚鬱離把時鶯單獨領進一個宅院,讓她在一個房間裏等著,他要去帶個人來。
“誰?”
“…大夫。”
褚鬱離說完這番話,便出去了。
褚鬱離給的兩月之期已過,可是劉神醫仍未研製出神藥。
多出來的日子,不是慶幸,而是加倍的痛苦與煎熬。
恐懼在折磨與啃食他的內心,腦袋上猶如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刀。
他數著日子,日日寢食難安。
他甚至膽大包天,盼著太子殿下幹脆死在外邊算了。
可他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因此,見到太子殿下來的那一刻,劉神醫莫名鬆了口氣。
一見麵,劉神醫便輕車熟路撲通跪下,想先抱著太子殿下的大腿開口求饒。
可惜,這次太子殿下並沒給他機會賣慘。
褚鬱離背對著他,寒聲問道:“孤問你,你且說實話。
記住!是實話。
孤的身體究竟能不能治好?
有沒有可能…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