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曹夫人的日子壓根不可能有如今這般快活。
曹夫人告訴時鶯,曹家老太君要見她。
時鶯不會真的傻到認為是什麼溫情脈脈的長輩召見小輩,曹老太君想認認她這個幹孫女。
很明顯,對方十之八九是要找茬。
時鶯落水起來後,總感覺腸胃多了幾分不舒服,身子軟綿綿的,有些不大想出門。
不過既然擔了曹德義女的身份,曹老太君要見她,她自然不能不去,以免落人口舌。
曹夫人瞧著她臉色不好,誤以為她是在擔心和害怕,拍著她的手寬慰道:“你不用擔心,幹娘陪你過去,有幹娘在,你莫怕。”
曹如萱想要跟著過去,被曹夫人勒令在家:“你跟過去,不過是多個靶子。”
曹如萱想也是,無奈隻能同意留在家中,站在門口目送她們前往隔壁。
兩人離開的背影頗有幾分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感覺。
曹如萱甩掉腦袋裏的胡思亂想,回去也安不下心,幹脆直接留在家門口等她們。
果然,時鶯和曹夫人去到隔壁曹老太君院子。
尚未見麵,人家先給她們來了一個下馬威,讓她們頂著烈日在門外侯著。
曹夫人今日顯然不想受這委屈,更不想時鶯受這委屈,站了大約一刻鍾,扶著額頭二話沒說,直接裝中暑氣暈倒。
時鶯非常有眼色打配合,滿臉驚慌失措,驚呼道:“幹娘,暈倒了——”
人都暈倒了,總不能還站在門外曬太陽吧。
“老三媳婦這身子骨,怎麼越發不中用了?”
曹老太君不想擔刻薄媳婦的名聲,隻能不情不願命丫鬟將兩人請進門。
暈倒的曹夫人被時鶯和丫鬟攙扶進花廳,坐在椅子上,喝了兩口水,悠悠轉“醒”,打起精神和時鶯一起給曹老太君請安。
曹老太君不苟言笑,高高端坐在上首。
大房的曹如月也在,站在老太君身後,殷勤給她捏肩。
曹如月不經意瞧見時鶯的長相,滿臉震驚與錯愕,眼中閃過濃濃的嫉妒,手上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不甘心地咬唇。
曹老太君餘光瞥了她一眼,再輕掀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番時鶯,開口訓道:“倒是個標致的,可惜是江南鄉野地方來的,小門小戶出身,不懂規矩。”
“初來京城就惹是生非,強出風頭,那宋小姐是誰,是二品吏部尚書家小姐,東宮太子妃的妹妹,豈是你一個四品官義女可以得罪的。”
曹老太君又將矛頭指向曹夫人:“老三媳婦,我看你也管教不好,要麼送回江南,要麼送到我院子裏,我替你管教,督促她學規矩,規矩學不好就不要出去丟人現眼。”
此話甚重,曹夫人麵色一變:“娘——”
“怎麼,老三媳婦,你要忤逆長輩不成,老三既然非要把此女認作義女,我身為長輩就有權替他管教。”
曹老太君目光看向時鶯,語氣咄咄逼人:“老身問你,你是要回江南,還是來我院子裏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