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隻陷入短暫的昏迷,很快就被體內遊走的藥癮折磨醒,夢囈道:“藥!藥!”
嘴角有冰涼的液體滑入,耳邊是那個讓他安心的聲音,“好了,吃完藥就睡吧。”
蕭楚睜眼,見鳳舞端著碗看著他,又驚又喜,“你一直都在?”
“我擔心你受不住,多守了一會兒。你醒的太快了,還沒過一個時辰。”
鳳舞放下碗,拿帕子擦拭他的嘴角,哄道:“再睡一會兒吧。”
“我——”
蕭楚一張嘴,渾身的撕咬感再次襲來,他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束縛。
鳳舞按住他的身體,“深呼吸,不要激動。”
鳳舞一出聲,蕭楚便得了靈泉一般,得到安撫。
鳳舞見有效果,便不停的引導他,與他說話。
蕭楚渙散的瞳孔慢慢回縮,眼神不再空洞。
一夜,鳳舞整整守了他一夜。
蕭楚沒有吵鬧,安靜的睡過去了。
鳳舞撐不住,趴在床邊睡著了。
門是被從外麵打開的。
蕭玨一進門,看見蜷縮在床邊的鳳舞,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心中的不悅,又長長歎了口氣,無奈的過去,將她抱起。
鳳舞突然失重,從睡夢中驚醒,正對上蕭玨不大好的麵容,迷迷糊糊的傻笑,“你來了。”
她自然而然地摟上他脖子,安心的窩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見她這般疲憊,蕭玨來時的所有情緒都消散了。
他徑直將她抱回了清院。
直到鳳舞躺在他的床上,貪婪的抱住他胳膊,不讓他走,他終於柔和了神色。
鳳舞太累了,很快睡的深沉。蕭玨輕輕的抽回手,替她蓋好被子,出屋吩咐知心、秋水:“你們守著,她一醒就回京,不用去柳院了。”
二人不敢違背,諾諾應下。
鳳舞晌午蘇醒,睜眼見自己在清院禪房,放空片刻,意識到怎麼回事,抑製不住的翹了嘴角。
“知心、秋水。”
鳳舞揉著腦袋喚人。她熬了一夜,這會兒頭疼。
“公主醒啦。”
知心、秋水聞聲進屋,替她更衣梳洗。
鳳舞問:“王爺呢?”
二人知她問的是蕭玨,回道:“王爺去守楚王了。吩咐您醒了,先回程。”
鳳舞考慮蕭楚差不多了,便應道:“好,那就回去。本宮身子虛不受補,得回去養養了。”
畢竟昏迷了三個月,身體一直依靠藥物維持。後又長途跋涉,身體一直處於氣虛血虧的狀態,一旦進食睡眠不規律,便累得慌。
鳳舞洗了臉,精神了些,忽然想到什麼,說:“回去之前,先請淨清小師父來一趟。”
柳院,蕭楚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驚坐而起,“阿舞!”
一睜眼,就見蕭玨從窗側走來,朦朦朧朧。
“你醒了。”
蕭玨清冷的聲音一響起,蕭楚瞬間清醒了。
“阿舞呢?”
他倉皇下地,尋找馮舞身影。
蕭玨說:“你藥癮發作厲害,出現幻覺,好在挺過來了。你成功了。”
蕭楚呆滯片刻,環顧房中當真沒有馮舞身影,不死心的跑出屋,翻遍了院子也不見旁人。
“真的是幻覺?”
他半信半疑回屋,望著窗下桌案上的詩詞畫作,忽然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