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回:“她不能死。”
淨清終於壓抑不住鬱悶,快步折回,“砰”的關上門,咬牙道:
“她可以死,這是最好的機會。白鄴給不出解藥,你也沒必要信守承諾。”
“縱使你現在保了她,以後呢?你保不了她一輩子,也不可能騙她一輩子。她終究會恨你,何苦呢。”
蕭玨任由他發泄完,堅持道:“她現在不能死。”
“咚”的一聲,淨清拳頭劃過蕭玨臉頰,捶在了柱子上。
“你想死,別拉上我。趙家欠你,但我不能為了你毀了趙家。你好自為之吧。”
淨清不再爭論,毅然離去。
月亮藏進雲層,慢慢收回散落蕭玨身上的月華,直至天地一片黑暗,唯有那雙孤傲的眼眸依舊清明。
三日過的很快,玨王府已是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文武百官心知肚明,但還是笑臉來喝,給足了玨王府臉麵。
馮舞淩晨便被催醒,花瓣浴沐身後,穿上厚重繁複的喜袍,坐至梳妝台前梳妝。
“小姐。”
知心捧著一封書信,正欲進屋,嬤嬤喝道:“馮小姐著裝,不得打擾。”
知心縮腳退出門檻,回:“老夫人賀信。”
馮舞向嬤嬤陪笑:“外祖母素日待我親厚。她的賀信,看一看總無妨吧。”
嬤嬤板著臉,催促著妥協,“趕緊的,別耽誤時辰。”
知心進屋送上信。
馮舞接過信,當場拆開,頓時喜上眉梢,“有外祖母的祝福,我算無憾了。”
“知心,務必放好信,我得空回她。”
馮舞遞出信,很快縮回手,慢條斯理的理順弄亂的袖袍,另一隻手撫上耳邊碎發,手指在耳垂處停留片刻。
知心會意,將信拿去收藏。
一名宮女小聲問同伴,“耳墜呢?”
另一人仔細檢查妝麵,有些慌了,“剛剛還在這裏的,怎麼沒了?”
嬤嬤黑臉斥道:“還不快好好找找。”
一屋子人跑的跑、跪的跪,手忙腳亂的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耳墜的影子。
“莫不是掉身上了。”
一名嬤嬤有意往馮舞身上瞥。
馮舞大方站起應和,“有這個可能,不如嬤嬤來搜一搜。”
話畢抖抖袖子,轉了個圈。
嬤嬤陪笑,“小姐別多心,我們也是著急。畢竟少了一樣,您這裝扮就不齊全了,不吉利。”
尚未離開的知心聞聲過來,“小姐,老夫人隨信來的還有一副海棠紅玉墜。若實在找不著,不如拿它代替?”
不等馮舞應答,嬤嬤先拒絕:“新婚必須用新物,豈能做舊。”
馮舞道:“外祖母信裏說了,那副紅玉墜是特地送我的新婚賀禮,現請師傅趕製,十全新,材質一等,不比宮裏的差。”
“嬤嬤若是擔心不吉利,拿它充一充無妨。況且都是紅玉,不仔細看,看不出區別。你們也不用擔責不是?”
最後一句說到她們心坎上,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攬下丟失重物的責任,便都默認了。
嬤嬤隻得道:“行吧,趕緊戴上。這件事,誰都不準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