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無視他的疑問,攤手討要,“藥呢?”
淨清笑容瞬消,努努嘴,“急什麼,還得五天。”
蕭玨責令,“三天。”
淨清擺手,“不行,至少四天。”
“兩天。”
淨清不高興了。
“小祖宗,你當製藥是做飯,說有就有?”
蕭玨撫弄嬌豔的海棠花瓣,悠悠然提醒:“我沒記錯的話,你家老爺子壽辰快到了。”
淨清趕忙打住,“行行行,三天就三天。我去閉關了,誰都不準打擾我。”
“等等。”
蕭玨叫住拂袖欲走的人,厲聲警告:“下次嘴巴嚴實點,別什麼都往外說。”
淨清嘀咕:“我說什麼了?沒說什麼啊。”
他偷瞄那人、那花,心虛的笑笑,腳一邁,溜了。
翌日晌午,梅書領了兩丫頭到馮舞房中。
“小姐。這是老夫人托人給您尋的兩名婢女。手腳靈活,會些武藝,服侍您貼心些。”
馮舞知老太君是被海棠園一事嚇到,有意派人保護她安全,便收下了。
梅書向那兩人交代兩句,忙著去準備齋飯,沒有多留。
“紅梅、青梅,給她們收拾住處。你們走近些,我不方便下床。”
馮舞靠在床上吩咐著,手下愛不釋手的撥弄海棠。
紅梅、青梅兩丫頭伺候好馮舞換完藥,領命離開。
兩丫頭上前,低眉垂手,雙手交叉搭在腰前,在床前三尺處站定跪地,恭恭敬敬的行大禮。
“奴婢秋水、知心,見過小姐。”
馮舞僵住,緩緩抬頭看向兩人,“抬起頭來。”
兩人一抬頭,馮舞認出那熟悉的麵孔,霎時眼含熱淚,“你們怎麼來了?”
秋水、知心終於繃不住,“咚”的磕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小姐,我們來遲了。”
馮舞一時無語凝噎。
“不、不遲。來的正好。”
上一世,她被幽禁冷院密室,到死都沒能見到她們。
她們現在出現,可以說是上天恩賜的禮物。
“白鄴可好?”馮舞哽咽了聲音。
白鄴是她們的師父,亦是她的良師益友。
秋水抹了眼淚回:“師父尚可,隻是為了尋您,添了許多白發。”
馮舞無聲落淚,“苦了他了。”
“小姐,這是師父的信件。”
知心擦幹淚水,起身奉上一個小巧的錦繡飾盒。
盒中一封信件疊放整齊,內裏放置一對海棠花型耳墜,紅豔奪目。
馮舞顫抖著取出信紙,迫不及待地讀完,神情漸漸凝重。
重活一世,她終究逃不過宿命。
三個月,太短了。怎麼夠她報仇雪恨、彌補那些愛她的人的虧欠?
“沒有別的辦法?”
秋水、知心皆搖頭。
“這是師父能想出來的,最可行的辦法,三個月是您身體的極限。”
“師父說,萬事萬物自有定數。縱使過程變了,因果變不了。請您自行斟酌。”
白鄴擅觀星象,精研五行八卦之術,他既能算出她的命劫,便真的沒有退路了。
可——
這是不是意味,她還會死在蕭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