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舞無助的閉上眼睛。
秋水直爽道:“小姐,我現在就去殺了賊人,帶您去找師父。”
馮舞搖搖頭,遞出信件,“燒了吧。”
她要的不僅僅是馮嬌的命,不止是馮嬌一個人的命!
屋外有腳步聲靠近。
馮舞止了話頭。
“小姐,住處收拾好了。”青梅進屋輕喚,身後跟著阿文。
馮舞擺擺手,命兩人跟隨青梅去休息,之後緩了一會兒情緒,才喚道:“進來吧。”
阿文走近,低聲道:“小姐,沒找到。”
他摸遍了楚王府的角角落落,並沒有發現臘梅口中描述的人。
馮舞凝了凝眉,吩咐,“拿紙筆來。”
很快,馮舞描摹出那丫鬟畫像。
“確認沒有此人?”
阿文仔細看了看畫像,篤定的搖頭,“沒有。”
他受過專業訓練,但凡見過的人,過目不忘。更何況他搜了兩遍,絕無差錯。
馮舞垂眼沉思。
丫鬟一定有。找不到丫鬟,極可能是馮嬌沒算計到她,擔心事情敗露,先一步將丫鬟處理了。
馮舞將畫紙一點點撕成碎片,“是我大意,讓她搶先了。”
馮舞還欲說什麼。抬頭見阿文臉色愈發灰白,轉口道:
“沒事了,你先去休息。近日多注意城內外周邊情況,一旦遇見此人,即刻抓來見我。”
阿文白日受罰,後背的傷還在撕扯著疼,加之奔波了大半日,實在扛的吃力,便不再逞強,聽命退下休息。
這一夜,馮舞呆呆望著那株海棠,回想信中內容,失眠到天明。
因著馮舞的腳骨折嚴重,需要休養。柳老太君特地為她找了把木製輪椅。
馮舞在屋中翻書久了,便轉著輪椅在院中擺弄花草,放鬆心情。
期間馮瑞來過幾次,送了些藥,幹坐一會兒,便走了。
馮府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蕭楚、馮嬌還在禁足,暫時翻不出花樣。
“秋水,信鴿如何了?”
馮舞等了幾日,終於等不及了。她要盡快送信白鄴。
正問著,知心進屋,附耳回:“小姐,信鴿練好了。放在菩提樹林後的山洞養著,隨時可以用。”
“好,備筆墨。”
信鴿是秋水、知心特地帶來的。路上已經熟悉了路線,加上幾日的訓練,更加熟稔。
午後,馮舞趁著老太君午休,進了菩提樹林。
秋水吹響紅哨,兩隻白鴿聞聲而至,一左一右落在馮舞輪椅上。
“去林外守著。”
秋水應聲而去。
待確認四下無人,馮舞將紙條塞進信筒,扣上暗扣,綁在一隻信鴿腿上,將其放飛。
“拜托你了,一定要帶信回來!”
馮舞追隨白鴿消失的方向,極致虔誠的祈禱。她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它身上。
春風穿林而過,帶來一縷縷佛香。
馮舞閉眼,聽著耳邊“咕咕”的叫聲,忽覺無比的放鬆。
她太累了,前世無端遭遇的苦難,今生費盡心思地算計,攪得她疲憊不堪。
耳邊有細微腳步聲。
“秋水,我想家了。”
馮舞夢囈著,眼角有淚水滑落。
她真的好想家,好想。
腳步聲戛然而止。
“咕咕——”
白鴿忽上忽下翻飛,馮舞愁緒被擾亂,迷迷糊糊沉睡過去。
睡夢間,一襲溫暖包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