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幅玉山,那殘忍而又血腥的場麵比比皆是,在強力的鎮壓下,一個個莊子的男性勞力被趕入到自己所屬的坑道之中,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按照往常一樣,拿著鋤頭簸箕,進了坑道。

隨著,一聲聲鳴錚之音響起,勞工們不明所以的投入了生產。

而守在甬道外的官員,聽到這聲音後,壓抑著心中的不滿與憐憫,也開始了行動。

他們借助腳手架搭起一個高處的活動平台,並且按上滑輪,將一塊塊巨石借助滑輪的外力運轉至甬道口,隨著門口侍衛的用力推下,一塊塊巨石沿著甬道的坡,滾入了礦坑內部。

坑內的眾人見此紛紛躲避,但還是有不少的人被砸到,他們捂著自己的殘肢斷臂,悲嚎的聲音傳遍了空蕩蕩的地下坑道。

隨著石塊的越來越多,那巨石漸漸的將出口堵塞,眾人見此也明白了,這群畜牲是要將他們殺人滅口,他們紛紛開始挖掘巨石,想趕緊脫離這地方。

甬道外的人見洞口已被完全堵塞,便開始用挖出來的泥土回填甬道。

時至三日後的一個傍晚

天邊的夕陽是千篇一律的烙鐵紅,淡黑的群山蟄伏延綿到天邊,道旁枯樹枝宛如細長的鬼手,直直抓向天空。

各個坑道都已經完成了吳應熊完成的任務,原本整日裏鑼鼓喧天的幅玉山一下子變得寂寥,充滿了陰森可怖。

因開煤挖出的歪七扭八的坑道,也被回填。

原本溝壑縱橫的幅玉山,在這群人的掩飾之下,恢複如初,隻是有些地方還裸露著黑色的煤渣,和光禿禿的黃土坡。

黑夜漸漸籠罩,幅玉山變得漆黑一片,隻有那僅存的衛所還點綴著光芒。

一桌桌酒宴在衛所的大院裏擺放著,為慶祝煤場收拾完成。

“哈哈哈,駱大人,你怎麼看起來愁眉不展的,幅玉山的故事以後就要深埋在地下了,難道你不開心嗎?”吳應熊舉著手中的酒杯,咧著嘴,笑的沒心沒肺。

“吳應熊,你是不是沒有良心啊。”駱鳴哮坐在主位上,魂不守舍的盯著麵前的酒杯,今天的事情嚴重的刷新了他的三觀,他那允許的決定,將成為陰影伴隨著他一生。

“哈哈,怎麼回事,駱大人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吳應熊聽到這種話,愣了一下。“今天這麼開心的事,難道你不開心嗎?”

“開心?你真是失了心智了,這幾個莊子幾百號人,就你這一句話,白白死掉。”駱鳴哮,聽到吳應熊的回答,十分的失望。

“哈哈哈,駱大人,你可真是優柔寡斷啊,為了那些賤民。”吳應熊聽言也不惱,隻是感覺有些搞笑,在他看來,他們這群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怎麼會在意那些平頭布衣的死活。

可是,他沒有飽讀過詩書,不懂得讀書人心中的家國情懷,他隻是一個隻會打仗的武人,隻顧得自己的利益,全然不知人世炎涼。

“他們本就因為災情變的流離失所,為了糊口飯吃,來到了這,你卻這麼輕易的就將他們從世界上抹除了,你!”駱鳴哮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看向吳應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