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的死去引得整個帝京城哭聲滔天,百姓們都在為這位守成之君哀悼,可能他們並不是在悼念皇帝死去,而是在緬懷曾經休養生息,薄賦斂收的日子,恐慌下一任統治者的登台。

三月後,皇帝葬期已過

帝京 永安宮

“秦王妃,整個帝京城都在哭啊。”

“姐姐,太宗皇帝在位時行仁政,百姓當然愛戴,皇帝崩逝百姓難免不懷念。”

“可為什麼本宮卻流不出一滴淚呢?”

“妹妹不知。”

“算了,本宮乏了,退下吧。”

“太後保重身體,臣妾退了。”

宋銘坐在永安宮中,看著熟悉的陳設,心中無限的空虛。

自嫁於皇帝二十年來二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不成想皇帝竟早早撒手人寰,隻留下一她人。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之子歸窮泉,重壤永幽隔。私懷誰克從,淹留亦何益。僶俛恭朝命,回心反初役。望廬思其人,入室想所曆。幃屏無髣髴,翰墨有餘跡。流芳未及歇,遺掛猶在壁。悵恍如或存,周惶忡驚惕。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隻。如彼遊川魚,比目中路析。春風緣隙來,晨霤承簷滴。寢息何時忘,沉憂日盈積。庶幾有時衰,莊缶猶可擊。(出自西晉 潘安),煌寧兒,這一次就讓銘兒來尋你吧。”宋銘嘴中喃喃道,說著,起身挽過一席白綢,跌跌撞撞的踏向了前方……

“太皇太後,太後自縊了!”

……

“秦王殿下,太後自縊了!”

……

“宋韻,我不是讓你專門去看望皇嫂了嗎?”秦王聽聞太後自縊的消息,趕忙找到宋韻質問道。

“我看皇嫂好好的,沒什麼大礙,我不就回來了麼”宋韻委屈道。

“誒誒,就連前兩年我一夜未歸你都要去自戕,那太宗逝世這麼大的事保不住會造成什麼,你也不想想。”秦王看著一臉無辜的宋韻氣道。“得虧,柳靈發現的早,要是太後薨了,你得難受一輩子。”

“我發現你們老宋家的人是不是都傻?前兩年你哭哭啼啼的自戕,今年又出現一個上吊的,過兩年指不定齊王妃搞出什麼破事兒了。”秦王不解道。

“這不是太在意自己的丈夫麼,我關心你也有錯了?”宋韻委屈巴巴的。

“再在意,你也得給我活著,丈夫打拚,就是讓媳婦享受的,要不我一天天忙裏忙外的幹什麼。”

“可是,我離不開你,我不要什麼大富大貴,隻想讓你陪著我,古人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還想和你白頭到老呢,才不要做寡婦 。”宋韻嘟嘟囔囔道。

秦王看著宋韻呆萌的樣子,十分的無可奈何,他轉身說道:“就是老子明天死了,你也要將羽兒撫養成人,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小寡婦!”說著,便走出王府,奔皇宮而去。

宋韻望著秦王魁梧的背影,喃喃道:“可是,我愛你啊。”

永安宮

“母後,你這是怎麼了?”景王看著滿麵愁容的太皇太後問道。

“六兒,你說你皇嫂這什麼呢?你大哥走了,她也要跟著一起走,難道還不嫌給我添堵嗎?”太皇太後惋惜道。

“皇嫂可能也是思念過度吧,母後別再擔心了,您先下去休息吧。”景王小聲勸道。“二哥馬上就來了。”

“你那個二哥,整天就知政事,其餘一概不過問,也不知道他這個宗人令是怎麼當的。”說起秦王,太皇太後臉上閃過一絲埋怨“六兒,這次回京,還往肅州去嗎?”

“兒臣待皇兄事後就會回肅州,畢竟靖夷國仍對我們虎視眈眈。”景王答道。

“我兒一定要當心啊,哀家隻剩下你和你二哥了。”太皇太後看著青雉的景王不忍道。“娘走了,你一定要當心。”

“嗯”

“母後!兒來遲了!”秦王匆匆趕來。

“秦王忙吧,哀家疲了。”宮女攙著太皇太後走出了永和宮。

“這。”秦王一頭霧水。

“二哥,你可算來了。”秦王身旁的妮子衝秦王喊道。

“榮榮,其他兄妹們呢?”秦王看著到場的僅有景王和二公主煌榮榮,不解的問道。

“二哥,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煌榮榮解釋道。“宮中的人率先通知了我們幾個。”

“害,這不又惹出禍端了麼,太後沒事吧?六弟,你趕忙去通知紫祝閣輔臣和顧命大臣元鼎殿會麵。”秦王歎道。

“太後已無大礙,你又怎麼了,二哥?”煌榮榮腦袋一下子短路了。

“我們幾人是太皇太後嫡出,本來其他宗藩就對我們享有特殊就頗有怨言,今日如此大事竟獨自通知我們幾個,這不以後就成了眾矢之的嗎?”秦王拉著景王,火急火燎的趕去了元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