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吉婭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我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本來形勢一片大好,這吳友德怎麼突然就翻臉比翻書還快?
“吳站長,您誤會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筆記本,我是查資料查到有一樁命案與這列火車有關,我們順著車號才查到了您這裏想問問詳細信息的。”吉婭解釋道。
“跟這列火車有關的命案可太多了,別在這跟我打馬虎眼。你說你們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最好,趕快走!我要去釣魚了,別耽誤我時間!”吳友德說罷便轉身要回屋子。
“請您留步,吳站長,看在林洋的麵子上,幫幫我們唄。更何況,剛才要是沒有我們來,那幾個老毛子能走嘛?”看到吳友德這副拽樣子我也有些生氣了。
吳友德冷哼一聲,耍起了無賴:“你別給我整那些沒有用的,嚇唬我呢?說不知道就不知道,聽明白了嗎?趕快滾蛋!”
我和吉婭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看來今天是別想從吳友德嘴裏問出點什麼了。我們目送吳友德在我們麵前“砰”的一聲甩上自家院子的大鐵門後,隻好默默的撿起地上的牛皮紙信封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吳友德家門口。
然而這時吉婭卻又突然撲了上來,一把挎住了我的胳膊。
“不是,你幹啥...”還沒等我完全問出口,就看到吉婭正在我身旁緊著給我使眼色。我假裝依依不舍的回過頭,清清楚楚的在吳友德家的門縫裏看到一隻向外偷窺的眼睛...
“這可咋整?”上了車後我問道。
“人是鐵飯是鋼,查案碰一鼻子灰也不能影響吃飯,先回去接上陳老師吃個飯吧。”吉婭疲憊的靠在了副駕的座椅上。
一路無話,我倆開車回到旅館接上了陳大耳朵,在湖邊尋摸了個燒烤攤,點完菜,吉婭便開始眼神呆滯的思考起了什麼。
“你說,吳友德剛才說的那個筆記本是怎麼回事兒?咱們一提火車他就覺得咱們是來要筆記本的,難道這筆記本上寫的就是那輛列車的事兒?”吉婭疑惑道。
“不知道,但是聽他那話,那幾個老毛子應該就是來要那個什麼筆記本的,所以咱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幾個老毛子也是衝火車來的?”我說道。
“難道他們也見過那封日文信?”吉婭問道。
“你的意思是,小喇叭的死跟這幾個老毛子有關?”我反問道。
“要不,你倆先踏踏實實把飯吃了呢?”陳大耳朵嘴裏嘟嘟囔囔的,塞了一嘴的烤湖蝦。
“有這種可能,不然他們還能從什麼途徑知道812711這個車號呢?還有,這車上到底有什麼?”吉婭沒理他,繼續分析道。
“嗯...其實也有其他的途徑...”我心裏糾結了半天,還是把安德烈的事情向吉婭全盤托出了。
“所以那仨老毛子你們都認識是吧?也知道他們早就知道這812711輛車?好哇,整了半天你還有自己小九九兒!有這消息為啥不早說?!”吉婭氣的直拍桌子。
“這不是...不太想把你們也卷進來嗎...”我吞吞吐吐的說道。
“哎呀,換個角度想想嘛,如果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有新的角度嘛?對不對?我看你們剛才的思路就挺好,小喇叭的死說不定還真跟他們有關係,那封日文信保不齊也是他們偷走的,圖哥,還記得你跟我們說過李強有個同夥嘛?是不是他們仨當中的一個?”陳大耳朵說道。
“不是,這個我敢肯定,我和三毛子當時追的那個人是個小矬把子,個頭兒還不到安德烈他們的胳肢窩呢。”我回憶道。
“你還有啥沒告訴我的?”吉婭依然怒氣未消。
“沒了,我拿我額布格發誓!真的沒有了!”我連忙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明天我自己再去找趟吳友德就得了!”一直沒做聲的陳大耳朵突然說道。
“啊?你打算咋整?”我問道。
“明天,我要假裝一個人!”陳大耳朵故作神秘的說道。
“誰啊?”我和陳大耳朵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陳大耳朵拿著烤簽指了指我。“吳友德他爸爸吳廣安收養過你額布格,雖然不知道他倆關係如何,但是肯定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了,你剛才已經露過麵了,再去跟他表明真實身份反而會讓他更懷疑,所以我去裝作你,跟他攀個親戚,說不定就有效果了!最次最次,也能套出點話來!”
“可以啊大耳朵,有點頭腦啊!”我忍不住誇道。
“那是!人送外號海拉爾乳品廠小諸葛,那是浪得虛名的?”陳大耳朵得意的尾巴都翹了起來。
“你行不行啊?到時候別給整露餡兒了!”吉婭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們大耳朵從小就詭計多端,比狐狸還狡猾,而且他也很熟悉我額布格,哪怕吳友德問一些細節上的事兒也漏不了餡兒。”我心想,這趟帶著陳大耳朵來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行吧,那就這麼定,咱倆,”吉婭指了指我,“咱倆繼續假裝夫妻,今晚上我和你一個房間睡。”
如果說在火車上我心髒隻是跳了快了些,剛才吉婭的話讓我感覺我的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老妹兒,你要看上我們圖哥了完全可以直說,你們孤男寡女的住一個屋裏想幹啥啊?我們圖哥可還是童子身呢!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陳大耳朵壞笑著說道。
“陳老師,你淚腺接膀胱上了是嘛?怎麼倆眼珠子滲尿看什麼都騷呢?你要不放心你家朝克圖,要不咱仨一屋,到時候你睡廁所去?”吉婭杏眼一瞪,不留情麵的挖苦道。
“脾氣怎麼這麼衝呢,我就開個玩笑嘛...”陳大耳朵訕訕地笑笑。
“要不我還是跟大耳朵一屋吧...咱倆住我也覺得不太合適...”我滿臉通紅的找補道。
“你年紀不大怎麼跟個老封建似的!放心,我看不上你,我拿手術刀拆過的老爺們兒比見過的都多,你比他們多長個胳膊咋的?”吉婭不耐煩的說道,“吳友德這老頭兒很多疑,我和朝克圖走的時候他還在門縫裏看我倆呢,所以我倆做戲要做全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