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貪官汙吏突然對著他們大聲叫罵的時候,小矛陽和爸爸都會緊張地站起來揣起石頭,然後往聲音方向看。有時他們隻是催促一下;有時他們會朝矛爸爸的身體揮下那根黑色的鞭子,撕裂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大人,我們這塊區域的石頭搬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搬完石頭以後,矛爸爸強忍著傷口的微疼,一臉諂笑地問道。
而小矛陽帶著希冀望向那名官員,希望他大筆一揮,認可他們的勞動,允許他們的離開。
“怎麼可能?西邊的石頭還沒搬完,趕緊去搬,再不去就鞭子伺候!”那名官員朝他們撇了一眼,不耐煩地催促他們。
矛爸爸眼底裏泛起一絲絕望的灰色,小矛陽直接朝那名官員怒罵:“你行你來做!我們……”
“大人你別和孩子計較,我們馬上做!”矛爸爸聽到小矛陽的罵聲,連忙擋在官員前麵好言相勸。
但官員可不管這是不是孩子,他隻知道自己的顏麵喪失,需要用鞭子抽這出聲之人,用他的哀嚎找回顏麵!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鞭子朝小矛陽頭上甩去,幸虧矛爸爸提前站在官員麵前,用手擋住鞭子的去路,才讓小矛陽免出一道血痕。
“大人,我們馬上做。”矛爸爸捂住傷口,盡量減少自己的痛感。
官員見周圍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直接罵道:“看什麼看?石頭都搬完了嗎?!”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直接鳥獸群散,留下小矛陽與官員三人。
矛爸爸強忍著痛意,一聲不吭,拉著小矛陽到西邊。
“爸爸,為什麼我們搬了一個月的石頭,把石頭搬完了他們都還不放我們走?”小矛陽內疚地看著爸爸手背上的傷痕,迷茫地問道。
矛爸爸歎了口氣,左顧右盼,發現都是搬石頭的農民後,小聲說道:“這事爸爸也不知道,不過爸爸有辦法讓你以後有一段時間不用搬石頭。”
“真的?!”矛爸爸聽到小矛陽的驚聲,急忙捂住他的嘴,而小矛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一陣支支唔唔逐漸穩定情緒後,矛爸爸便放下手,
矛陽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捂住我的嘴?”
“想不想不搬石頭?”
“想!”
“聲音小點。以後每到洪災的一段時間後,你和村裏的哥哥們到城裏玩,到時候他們來抓人的話我們會隨便指一塊地說你死了。”
“爸爸真好!”矛爸爸瞪矛陽一眼,矛陽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為什麼不早點說?”
“之前你太小了,怕你被別人騙。”矛爸爸小聲地說著,“記住,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說!”
“嗯。”小矛陽望著父親的那道血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