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住進了醫院,撞擊性腦出血導致腦癱,做了三次手術,雖然醒了過來,但神智不清,左半個身子不能動,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人就成了個大頭娃娃,麵目全非,見到她的媽媽喊大姑,見到她的姑姑又喊大娘,醫生說治療需要時間,也需要金錢,可她家就這短短的時日,已經是為她看病花的傾家蕩產了,她媽媽整日以淚洗麵,狀態也幾乎是瘋狂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姑娘怎麼就成這樣了。
公安局錄了口供,但那個肇事的男人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了,張青屬於受害者,沒有連帶責任,他本來已經是串改了事實,他說他接到文慧的電話,說是有人欺負她,他過來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似乎還很責怪文慧,如她清醒的話,沒準還要向她追討損失的樣子,文慧和他在一起時,他們還有兩三萬塊錢的存款,可是現在他隻字不提,隻是象征性的拿了五千塊錢後,也和那個肇事男人一樣,溜之大吉了。
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實在沒什麼辦法,隻好簡單的買了些藥,把文慧帶了回家,她們的意識裏,開始抱怨生了這樣的女兒,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活該受這樣的報應。而我所知道的文慧平日裏的朋友,沒有幾個打電話給她的,隻是在醫院的時候,有幾個給她留了幾百塊錢,也算是同情她了吧。大家都不去談論這個話題,她的事無疑給很多女孩是一個警鍾。
在醫院見到文慧的女孩子講,文慧腦袋很大,眼睛變得很小了,好像還有點斜,嘴也左高右低的很難看了,左半個身子動不了,見到人大多叫大姑,不分男女的叫……
文慧回去了,對於我們來講,或許可以說是不知去向,因為再也沒有人關心過她,也沒有人提起過她,好像她根本沒來過北京一樣,也許真是這樣,偌大個北京,所有的故事都如砂礫一樣,在紅塵俗世的河裏被衝擊的杳無音跡。
文慧的故事到這裏告一段落了,她曾經的笑臉看起是那麼的單純和可愛,和她的性格是那麼的不符,她的性格裏帶了些無知和虐愛,她不懂得愛情,她愛上了一個多麼大的社會垃圾。
有的時候,我們都會有這樣的疑問,我是什麼樣的人?要做什麼樣的事?性善者,持之以恒;性惡者,持之以恒;宇宙中本是善惡並存的,隻要你對自己講話時有勇氣說:“我搶劫了別人,我很快樂,我偷了東西,我很快樂,我不盡忠盡孝,我很快樂……”然而有幾個人會與張青為伍?
我總是在思索的時候,不由自由的想到文慧,想到她癡怨的歌聲,和農村女孩特有的清澈單純的眼眸,我耳邊總是想起她唱的最柔腸百結的那首老歌:《多情人都把靈魂給了誰》
人世情緣無非是夢
昨夜溫存不該的相逢
想要忘記又不忍放棄
最怕愛上像你這樣冷漠又溫柔的人
寂寞世界誰來靠近
醉過之後身邊冷清清
迷路的心沒方向的雲
最怕擁有這樣似有若無的感情
多情人都把靈魂給了誰
為何眼睛總是蒙了灰
多少次小心翼翼告訴自己
不要墜入癡情的輪回
多情人總讓憂傷給灌醉
為何瀟灑一點都不會
多少愛恩恩怨怨換來今生
永難平息的淚
世上就有兩種人,一種行善,一種行惡!
我懵懂的來到世間,一如一隻無花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