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幾日,文慧就是一種不比往常的心神不定。
第六感的可預見性往往有百分之六十可以被印證,禍事就這麼隨影而至了。
那天,她像往常一樣上班,陪客人喝酒,聊天,玩骰子,做遊戲,下班的時候打了電話給張青,讓他過來接。換好了衣服,她和幾個女孩一起坐著電梯下樓,可是電梯打開的那一刹那,她有點暈,那個男人和他的三四個朋友,喝的醉洶洶的半夜過來唱歌,正好等著要上電梯。男人也一眼看到了她,有點詫異,有點憤怒,甚至是有點失控,一把拽住了文慧,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是回家了嗎?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啊?”
“不是的,哥哥,我是今天剛剛回來的。”文慧怯生生的回答。
“那好,這會不走了,先陪我唱歌玩會,然後再跟我回去。”男人口氣挺硬。
“我,我姐妹在家等我呢。”文慧本來想說我姐妹等我呢,可是下了電梯後,幾個女孩都匆匆的走了。
“你是不是還在騙我?”男人生氣了,他的那幾個朋友似乎也知道他們的事,就接著過來起哄。
“丫頭,你不就是個小姐嗎?你敢玩你田哥,你活膩歪了?”一個胖子說。
“小丫頭可能說的都是真話,現在開始跟著你田哥也不晚,好好相處,還真是你的福氣,你田哥最疼人了。”一個眼鏡不懷好意的說。
文慧這時真的急了,說話也亂了方寸:“我現在下班了,要回家,我家裏真的有人等著我呢。”她也顧不了什麼,轉身就往馬路邊走,她想先攔個出租車走了再說。
男人豈肯罷休,於是追上來,拉著她不放,正在他們這樣拉拉扯扯的時候,張青從對麵的網吧裏出來了,他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他一下也很自負,自以為是的了不起,馬上跑過來:“老婆,怎麼了?”張青原來還以為即使是客人,下班了文慧不願陪,也不應該不讓走啊。
他這一喊不要緊,男人一下激動了,本來以為文慧就是個小姐,騙他的錢而已,或許還能有什麼挽回,現在看來不光是騙錢,還騙他的感情和尊嚴,連日來的失望,憤怒和今天的酒精加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文慧就是一個耳光,文慧身子往前斜邁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男人個子雖然不是很高,但還算是壯實,他的朋友看到男人動起了手,也都呼呼的圍了過來,而張青隻是平時嘴上叫起來挺狠,看到這架勢,馬上變了嘴臉,見風使舵的本領堪稱一絕:“大哥,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嘛!”
男人看到這個瘦了吧唧,還梳個小辮子的男人,竟然比自己還能勾到文慧,本來就感到是莫大的侮辱,現在看他低三下四的嘴臉,反倒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掄起拳頭對著張青的頭就打了過來,其餘的三個人也就立馬跟著他,對著張青拳腳相加,文慧著急了,臉嚇的刷白,跑上來拉著男人:“哥,我把錢還給你還不行嗎!”
男人可能真是喝多了,哪管什麼錢不錢的,不加思索的轉身,照著文慧的脖子邊上就是一拳,文慧感覺下巴被打歪了,脖子也像斷了一樣,腳也沒站穩,一個跟頭,直直的摔了下去,偏巧這有個五十公分高的花池,文慧的頭就“咚”的一聲,撞在了這花池的外沿上。
“啊呀!”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讓那些對張青拳腳相加的人都停了手,文慧直挺挺的睡在了地上,鮮紅的血已經潺潺的流了出來。
那些人見勢不妙,一下子酒都清醒了,頃刻間就跑到馬路上,打了出租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從文慧出電梯到這時候出事,前後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後麵出來的兩三個小姐也是眼看的不曾想事情會變成這樣,平時她們就害怕警察,也都不敢打110,現在文慧摔在那裏暈了過去,她們才跑過來,有的打了120,有的打了110。
張青也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他早已經嚇壞了,自己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可並不要緊,文慧現在這樣,他六神無主,隻等著快點把她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