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住哪裏呢？”那個女孩問道。
“我叫慧慧，住肖家河。”文慧和張青從理發店搬了出來，根本還沒地方住，李璐電話裏告訴張青，一天最少掙幾百塊錢，所以她們想幾天後就可以租房子了，張青一個表姑媽住肖家河，在北五環那裏，他們打算白天先到那住幾天，那姑媽一個人在肖家河的橋底下支個小報攤，孤零零的到也喜歡他們去，隻是老太太也就租著一間小平房，一張單人床而已，所以張青早算好了，白天睡那，晚上出來，堅持三五天就好了。
“哦，那裏都是平房吧。”那女孩有點鄙視的口氣，“我叫美玲，就住旁邊不遠的慧通花園，我給你留個電話，我們都是新來的，以後多照顧點，她們那些老小姐都是相互推台的，我有熟客，就把你帶進去。”
“謝謝你！”文慧有點走神了，她突然想著張青現在在做什麼，他是否也在惦記著她呢？她知道他們總共就剩二三百塊錢，張青正期待她今天就能掙錢回去呢，“老婆，今天掙到錢，我們到小碼頭吃涮肉。”分手的時候，張青愛憐著對她說。
正想著，李璐進了這公關房，“跟我試台，都起來，兩個房，先到829，試完的到836門口等我。慧慧，跟我過來走前麵。”她口氣突然不像以前在理發店時那樣嬌嗲，反而有點領導的風範，慧慧忐忑的跟到了前麵。
“明天買條豔點的裙子，這個裙子太難看了！該露的也要露一點，陪客人學著大方點。”進房的時候，李璐回頭打量了她一眼，對她說。
“恩，知道了璐璐姐！”文慧小聲的應著。
“進屋站齊了，說先生晚上好！”李璐回頭又對後麵的小姐吩咐了一句，自己先推開們，半鞠了一個彎躬，然後招呼這些女孩一個個排了隊往進走，大概走進去有十五六個的時候，她用手把後麵的女孩擋了回去，“到門口先等著，下一次進來。”
文慧站在了從頭數起的第三個位置，“先生晚上好！”那些女孩有氣沒力的喊了一句，她悄悄瞅了一眼坐在沙發的四個客人，便把頭深深的埋在胸前，不敢去看，隻是注意著自己的腳，李璐扭著腰肢走到中間一個胖男人身邊，輕輕的就坐到了那個人的腿上，又開始發嗲的說起話來：“王總，這幾天不來，都把我們這些小妹想壞了。”
“哈哈，誰想我了，坐我身邊來。”抱著李璐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說著。
“都想，都坐過來了嗬嗬，王總，看看，今天喜歡哪個妹妹呢？”
“我都眼花了，你介紹一個玩的好的給我！”
“嗯，我們這的妹妹都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不幫你挑，你自己選嘛！”
這屋裏是四個客人，此時仿佛把她們當成了商品，便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端詳的看了起來，眼睛裏放出色色的賊光。
“那第三個女孩怎麼低著頭啊！”肥頭大耳調笑道。
“慧慧，把頭抬起來給哥哥看看。”李璐依然柔聲細語的說：“小妹今天剛來的，臉皮薄，不好意思呢。”
“哈哈，剛來的，我喜歡，過來，就你了，坐我這，讓哥哥美美。”
文慧不知道怎麼辦，旁邊的女孩就推她一下，小聲說：“讓你過去呢？”
看著她不動，李璐依然的嬌笑：“快呀，坐哥哥腿上來，王總今天就喜歡你了。”
文慧慢慢走過去，坐在了胖男人邊上，依然把頭埋了起來，她很害怕很害怕，不知道將要做什麼，怎麼做。
剩下的三個人中，有一個選了靠著他近的一個小姐，這個王總就對李璐說：“璐璐，再換一撥來看看。”
先前的這些女子退了出去，門口等著的又依次走了進來，依舊是零零落落的“先生晚上好！”依舊是被如商品一樣的挑選，中意的留下，其餘的退去。
四個客人都選好了各自的小姐，李璐叫了服務生進來，要了酒水，自己先倒了滿滿一杯，進了酒，又扭著腰肢出去了，外麵的女孩還排著隊等著她，往那個836的門口跑了去。
李璐出去了，文慧更加的害怕，那個王總笑著問她：“叫什麼名字，小妹妹？”
“慧慧！”
“坐我這近一點！”說著，拉了文慧的手，要把她像李璐一樣抱在腿上，文慧紅著臉，恨不得有個洞可以溜掉，她強硬著隻是往他身邊靠近了一點，那男人又壞笑著伸手往她的胸上亂摸。
文慧感覺到她的血都一起熱了，突然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衝了出去，隻聽得背後一片笑聲：“哈哈，還真是，做小姐還裝清純呢，叫李璐來。”
服務生叫了李璐，似乎說了好些的好話，又給那肥豬換了別的女孩，坐在公關房裏，文慧實在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有幾個好心的女孩過來安慰她到：“這算什麼啊，為掙錢都是這樣，習慣了就會好的。”她又想到了張青，想明天真的不想來了。
屋子裏進進出出的媽咪，進進出出的小姐，九點左右，正是生意忙的時候，文慧隻是坐在這房裏，沒再敢出去，她退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