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危險邊緣的雇傭兵和刑警都說風吟有問題,那麼他必然有不對勁之處。
易宛秋急急拄著胳膊撐起身子,不顧身側鍾晴忍痛的呻-吟,擔憂地對秦妙道:“你別攙和這事了,萬一風吟真的是個危險人物怎麼辦?”說到這裏,她不滿地一皺眉,淡淡看向領著秦妙蹚進這場渾水的孟白馬,“孟警官,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不受侵-害是你的首要責任吧?”
聞言,孟白馬猶豫刹那,擰著眉頭側身看向秦妙,“今天多謝你了,今後……”
“你知道就好。”秦妙滿不在乎地打斷他,對易宛秋笑道:“放心,我沒那麼傻。”
孟白馬表情僵了一僵,苦笑得愈發厲害了。
對此極為滿意易宛秋輕輕抿唇,莞爾一笑,“那就好。”
“你在這兒做什麼?”
在包廂外躊躇不止的孟悅悅受驚地抬頭,見孔欣巧用懷疑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她,不由尷尬一笑,訥訥解釋:“我是想把易珠來搗亂過的事告訴老板。”
就在昨晚,易珠像是瘋了一樣帶著一批專業人士要來砸店,幸好最後被及時趕到的柳源阻止了。
孔欣巧眉心一擰,教訓道:“這種已經解決的事就不用說出來惹老板煩心了。”見她有些委屈地想辯解,遂放輕了語氣勸誘道:“你是我招的唯一一個外地人,來的時間又不長,不了解老板的脾性——她雖然不計較很多東西,但是很反感他人在她麵前提起那三個易家人,或是對她的生活方式自以為是地指手畫腳,別一不小心犯了忌諱搞到工作都得丟。”
孟悅悅張了張嘴,考慮到自己想說的話真的很唐突,終是把話悶回了嗓子眼裏,鬱悶地低著頭走開。
其實,她想說的是昨天來的柳源她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但是柳源見了她卻裝作陌生人,弄得她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明明柳源大哥一直很疼她的呀,得知她來這邊打工還給了她很多零花錢讓她保護好自己呢。
……算了,這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
孔欣巧在孟悅悅走後也不解地皺起了眉,思考起一個困擾了她一整天的問題: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易珠這麼失態?
她記得,易珠撲到柳源懷裏哭泣時好像有提到“大哥”?
易琛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蓋著厚厚一層被子身子卻仍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易瀧顧不得突然跑出去的女兒,隻一個勁兒焦急地問身旁的醫生,“我兒子沒事吧?他到底怎麼了——他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很好。”說到這裏,他露出憤慨又恐懼的神色,“可能是有人給他下了毒……黃醫生,你一定得救救他啊。”
穿著白大褂的黃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確認似的看了一眼床頭的診斷儀器,平靜地抬頭看向易瀧,“急性食物中毒——由變質海鮮引起的。病人是隱性海鮮過敏體質,所以情況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經過治療後,病人已經在逐步恢複。”他頓了頓,補充道:“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易瀧悲憤的神色一僵,就在前一天,他們全家去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他記得由於他終於對易珠的戀情鬆了口,易珠很興奮,和柳源一起連連給他們夾菜。倒是那兩個小倆口親親熱熱的,沒怎麼動筷。
想到這裏,他轉身直奔細菌檢測室,再也顧不得方才還關切無比的兒子。
隔壁病房內,馮昀閉目哼著小曲,腦袋隨著收音機內咿咿呀呀的小曲兒一點一晃。
“——是易琛。”
打聽完情況回來的李芳神色平靜地道。說完這話,她走到房內的椅子上坐下,拿起長針織起毛衣來。
馮昀聞言神色未變,嘶聲問:“易宛秋最近在做什麼?”
李芳用嘴咬去線頭,頭也不抬地回道:“關禁閉——大概有一個多星期了吧。”
“最近亂子多,是得看緊她。”
聽到這話,李芳不由抬頭看著馮昀言不由衷的神色淡嘲道:“老爺就是看得開。特地在小姐麵前說了小小姐的不好,急壞了小姐不說,還把唯一常來看望自己的人給弄沒了。真看得開啊……”
馮昀抖了抖眼皮,不做理會。他本還想問一問易疏的近況,但隻是隨意一想就作罷。他不用自己這個老頭子擔心,應付得來任何狀況。
“阿盈呢?最近心情怎麼樣?”
想到最後,他還是提起了最得他痛愛的獨女。說到底,外孫女和外孫再怎樣討人歡喜,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大抵很好——劉嫂和我聯係過,小姐最近的食欲極佳,不像前幾個月……”
話題最開始的易琛被人遺忘到一旁,誰也不曾多問一句。
——這是昨天傍晚發生的事,除了醫院內的人,誰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