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見周感)(1 / 1)

再次見到周感是在舊的一年的結束,在欣漾的安排下,他見了我。我說過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認識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也沒想到周感會答應她,帶著自己來見我。我經常在路過貽笑十年的時候,選擇不進去,遠遠地看著,因為那是一個和我的記憶有關的地方。

我躲藏起來,這對我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有幾次,我看見周感遠遠站著,窺視著裏麵的一切。在俱樂部建立後,欣漾一個人留在了書店,她經常像個賢惠的女人一樣把裏麵收拾得很好,但不是一個家的味道。在沒有顧客的時候,周感就會堂堂正正地進去。然後坐下看一下午的書。他寫過很多的小說,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寫篇真實的小說才這樣做的。

所以欣漾說他要來見我的時候,我故意把自己的語調弄得很平和,就像弄一個說一個和自己不太相關的人,但是我還是精心化了妝,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那種。女為悅己者容。這是我十六歲就開始懂的道理。

當周感站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我想我們隻是分開太久了,產生了陌生的感覺。我經常看紙上的周感,想有一天,他會跟我溫柔地說話。以前他會輕輕地跟我講話,用他好看的字體。他說你更漂亮了。很久不見,我的周感他變得嘴有點甜了。他甚至還用漂亮的眼睛,跟我微笑。認識很多年,以前一直沒有覺得周感好看過,以前覺得的隻是江吉的秀氣,才氣。周感的明朗。許傑的霸氣。而我是四個人裏最沒有氣質的人。

羊男和欣漾很善解人意地走開,我和周感坐在沙發上。我們沒有談過去。我不想一見麵就把他的心情搞得不好。我們有一會兒沒講話,我曾經很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周感坐在一起,哪怕沒有一句話。那種心情一定也很美好。聽著對方的呼吸。可是當我們坐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沒那麼清晰了,我們好象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後來周感說了他的現在,在廣播電台做一檔節目,不是很出名。

我說你說的是這裏的黎明靜悄悄吧!

你怎麼知道,他問。

我說我經常聽那檔節目,想法很好,故事也很感人,你知道曾經的我也想去做一個DJ的,說DJ的時候,我的喉嚨哽了一下。我說隻是我沒想到支持人是你。

在黑暗中編故事騙人。他的聲音有點低。

我很沮喪是我的情緒影響了他,我開始轉化話題,說我現在的朋友。說他們的到來以及一些習慣。沒想到周感卻不抗拒地說著,仿佛他們也很熟識。

我的心情慢慢地平淡,我們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但不再關於我們。這讓破了紀律,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會講很多話,但是不包括特意坐下來講話。也許我們隻是想在坐著的時候再找點事情做做。他在聽我說了很多話後,起身道別。我想挽留他吃飯,他說明天再過來。以後會是這裏的常客。我很高興,我很了解一個人的滋味,是一劑讓人上癮卻難受的毒藥。

周感走的時候,掃視了一下,也許我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是我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明朗,自然總是最美的吧!這些無謂的掙紮我都不去在乎。我們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