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005年的最後一天)(1 / 2)

周感似乎成為了貽笑十年的常客,每次他的到來總給我意外。每次當我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到來,所以有時我甚至故意留下。他進來後用眼神跟我打招呼,然後沒有一句話,我想當我們從陌生人成為朋友後(雖然我的時候很不喜歡他的冷),他就會跟我回去了。可是他絕口不提,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疼。仿佛掉在地上的杯子,玻璃撒在了我的疼痛的傷口上。

在雙湖,早早到來的冬天,我學會了在安靜中去聽一個陌生人的呼吸,有時這甚至讓我感覺安全。本來凜冽的風竟也變得有點暖暖的味道。雙湖街上的人也變得很多,不再是墉懶的樣子,相愛的人牽著手在街口走過。十指相扣地迎接明天的到來。空氣裏,相愛的溫度。明天就是元旦了,大家都在為新的開始做準備。

在2006年的最後一天,周感終於對說我想見見趙趙。空氣中他的聲音有點碎,被風一吹就散了。我辨別不出那裏麵帶的是哪種感情,怕他後悔,我曾很自大地以為她可以吃準任何人的心理,但遇到周感後就不敢這樣說了。經常是看著他,找不到借口跟他講句話,我們的唯一話題就是趙趙,我們共同的朋友。周感不願意說這個話題。所以大多數情況我們都是安靜的。

現在吧!欣漾有點迫不及待。

你不要這麼急,放心我會說話算數。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見麵?我想,這好象和說話算不算數沒有關係。我本來打算拿電話的手停住,那什麼時候,我問道。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關於我的過去,她的過去以及我們的過去?

我是有興趣知道她的過去,以及你們的過去,但對你的過去不敢興趣。

你要知道,我的過去就是和她的過去聯係在一起的。從我記憶有片段,我就記得我們的過去。一段一段。很美。但很無奈。

你說話很矛盾。你真是個自大的人。

你喜歡窺視別人的隱私,像很多娛樂記者。

我說過你很自大。

這和自大無關。

你很把自己當一回事。你要知道也許除了趙趙,沒有人願意這樣對你。

我知道,可是你可以不要這樣直白嗎?

聽完這句話近似乞求的話,我突然很後悔。高傲的周感。盡管我的心裏很想順著他,但口頭上卻軟不下來。

我望望他的臉,輪廓分明的一張臉,雖然需要仰望。

我們認識兩個月了吧!周感說,用了我們這個讓人感覺有關聯的詞。

我不語,不知道他要發表什麼感慨。隻是希望千萬別大談人生,這讓人感覺很無趣。

2006年的最後一天。他平淡地說。我的眼前似乎看見了那場熊熊大火,裏麵有一對相愛的夫婦,他們掙紮得有點扭曲的麵孔。可憐的周感,我想。一個不甘現實卻又拚命被現實傷害的人。

我們走吧!他說。

去哪裏?我有點佩服他情緒轉變的迅速。

去見趙趙,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而且我不想談些過去的話題。一切都是新的。

我說,好的。我應承下來,我說的好的是去見趙趙,而不是過去還是以後的事,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是他們的自由。我無力幹涉。我撥了趙趙的號碼,我說姐姐,周感說他想見你。我沉著冷靜,想去聽趙趙的情緒,但我聽不出她有任何的起伏變化,隻是很簡單地說好吧

!把他帶回來。語氣好象是媽媽檢驗未來的女婿,盡管從任何立場,我都不應該說這樣的比喻。我不明白她日思夜想的出現的時候,為什麼她沒有過多的言語外露。

我說那我呆會兒回去,今天是2005的最後一天了,大家都在吧!

那一會兒再說。她說著掛了電話。

我和周感一路漫步,我們的距離有50公分,這樣很明確地表現了我們的關係。我們兩個是不太有話的那種,也不是太熟的那種,如果是熟的那種,我可以去問他的心理活動,就像打趣亦晨那樣。和亦晨在一起,經常我和羊男一左一右挽著他。我隻能在心裏納悶,周感和趙趙都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