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時候還隻是簡單的小孩,老師的話還是聖旨那會兒。他是優等生,步入新的學校,代表新生發言。她長期生活在寵愛之中,不是很會和別人相處。看見他時,她真為自己可以住校,一個人在陽台上高興。
陽光有點耀眼,大家都穿著短袖,還是很熱。他穿得很正式,整潔得像個女孩子。經過教學樓的時候,被人家潑了一身的水。她詫異。看見身邊的一個胖男孩正洋洋得意地拿著杯子。她厭惡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從教學樓跑了下去。遞給他一塊手帕。紅著臉走開。她沒有主動跟男孩子講過話。
第二次見他是在一個小時後的迎新生報告會上,他的頭發和衣服已經幹了。唯一的學生站在台上一點不怯場,用著很多她沒有聽過的詞說著他來這所學校的榮耀。他的聲音很洪亮。適合說相聲。不像她遇見的那些畫畫的男孩,講話臉紅。她想這個人可真了不起。
第三次見他是在自己的教室,他跟她說謝謝。他們成了同學。他的身邊還有那個潑他水的男孩,他們看起來很親密。第一次她覺得一個人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和一個敵人做朋友。她很主次分明。她不了解地走開。
沒想到後來和他,潑水的男孩,會彈吉他的男孩成為朋友,四個人就像一個幫派。雖然不是鐵三角,卻似乎比三角還要固定。開始的一年,他們經常一起遊戲,她幫他們把風,他們給她漫畫。
後來他們都有點成為了老師的問題。優秀的他決定不再玩遊戲。每天把另外的兩個男生留下來補課。她的成績還不錯。在旁邊幫他。很快他們又成了佼佼者。
再後來他生病,不得不離開。每天麵對著白色的東西。有點畏懼。她開始嚐試給他寫信。寫他們的青春,他們的年華,以及那些遊戲的日子。當然還加點小小的人生感想。日子不再難熬。甚至都開始喜歡這樣紙上的青春。
最後的一年,他沒有再來學校。因為掉課,他去了一所很嚴厲的學校,那裏有問題少年,經常有小孩會自殺,但也出過不少名牌大學的高才生。他的爸媽很相信自己的兒子,認為他屬於後一種。
一年,他的日子很難熬,漸漸有點不愛講話。他開始鋪天蓋地地寫字,再郵寄給她。她很耐心地當他的聽眾。很幼稚地告訴他生活的意義。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優秀。隻是開始迷戀文字。但不是偏差。
一年後,他們還在母校重逢,四個人,還是像鐵一樣的關係。隻是大家都長高了,不再會去迷戀街邊的遊戲。潑水的男孩跆拳道學得很好,很頻繁地換女朋友。他的身邊有很多崇拜者,但他的手一直空著。他習慣了有她做朋友,即使不是女朋友。他喜歡她的淡定。
來來往往的人,聚了,散了。
會彈吉他的男孩很好看,喜歡天空和草原的顏色。不愛講話。希望用自己的音樂表達自己的思想。他很看好他,把他當作很親的兄弟。大家一起做夢,一起為夢拚搏,高中的最後一年,他優先獲得了去一所大學深造的機會。
在大家決定一群人要繼續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做了一個遊戲,會彈吉他的男孩在安靜中再也沒有醒來。哀傷還沒有散盡,他的父母雙雙離他而去,他成了最孤單的人……
那所學校他沒有去,一個人留在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小鎮,沒事的時候,不管什麼季節,他會去雙湖看幽幽的湖水,那裏有他死去的朋友喜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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