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良動情地說:“不,你的確是我的師傅,過去,我從你的身上學到很多。這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建良,對不起!我這個師傅沒有當好,給你的臉上抹黑了。今後,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師傅了吧?我不會怪你。”李仲章眼裏噙滿淚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建良,這一段時間,我常常想起帶著你們一起辦案的那些日子。對那一段時光特別難忘,覺得特別有意思。可是,現在,不可能了。你告訴廳裏那些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兄弟們,說我對不起他們,讓他們吸取我的教訓,要以我為戒。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一定要慎重麵對各方麵的誘惑,千萬不可誤入歧途啊!”“師傅……”“你要經常去看看你的師母,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和孩子。”這時的李仲章已經淚流滿麵。“師傅,您放心,我會的。”
“建良,你回去把我的話轉告盧廳長。本來,我想給他寫封信的,但是我辜負了他,我連給他寫信也沒有勇氣。是我有負他的厚望,對不起他的栽培和提拔。你跟他說,無論我的結局如何,我都很感激他過去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他。”李仲章哭了起來,“盧廳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伍建良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如何是好。“師傅,我會的,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李仲章擦幹了淚水,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會選擇做個警察。我真的願意像以前一樣,跟你們在一起並肩戰鬥,做一個好警察。可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師傅,你就好好配合吧,也許一切都還不晚。”李仲章點點頭。
伍建良來到李仲章家裏,這時候的溫霞暉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明顯地消瘦了許多。
“師母。”“建良,你來了。”“師母,您要注意身體啊!”
“建良,謝謝你!想不到仲章他會這樣啊!”溫霞暉歎了口氣,“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年輕的時候本來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想不到竟然會變成這樣。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隻是簡單地做了些順水人情,沒有違紀,沒有違背法律,卻不知道他陷得這樣深。”
“師母,請您原諒我!”“建良,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他自己造成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如果包庇他,給他通風報信,隻會讓他陷得更深,犯下的罪行更重。最後,你自己也會陷到裏麵去,那樣又多一個罪犯,多一個人坐牢。好在你明智啊!”
“師母,說實話,當我發現一些線索與師傅有牽連時,我心裏非常矛盾,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那時候,我的責任和我的感情一直在相互鬥爭,也非常痛苦。一邊是我的師傅,一邊是我的職責,我難以作出抉擇。當理智戰勝了感情時,我看到師傅,心裏就感到內疚。我常常問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該不該?”
“建良,你不必為此感到內疚。我和仲章都會理解的。仲章如果知道你對他還有這份感情,應該會很高興的。”
“師母,有時間,您去看看師傅吧。他這時候更需要您的關心,他還讓我轉告您說,他最對不起的就是您!”
“我會去看他的,畢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過去,我們也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他的墮落也就是發生在這幾年的時間,或許,我也有責任,在家庭中沒有盡到我作為一個妻子應盡的職責,對他的一些變化,沒有過多地了解和關注。總覺得他是一個領導了,得有他自己的空間。誰知道這樣反而給他的腐敗墮落帶來了機會,害了他。”
三個月後,吳廣林、袁明海、左亞龍、田保、曾震等七名犯罪分子分別被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和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馬新斌、朱文標因為有重大立功表現,且有自首情節,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康輝因為有重大立功表現被判處無期徒刑。高倍、荀躍輝、羅發林等人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五至十年不等。
薑亞平、楊玉嬌因為參與策劃劫持囚車案,致使三名幹警犧牲,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五個月後,李仲章被山南省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