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書眼底泛起淡淡的同情,下一刻,鄔緋月就輕手輕腳地朝著他挪過來,一邊給他解著身後的繩子,一邊警惕地盯著周圍。
還不忘和他低聲打探情況:“你醒來多久了?”
“早小鄔總您半小時左右。”白秘書看著她的模樣,也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寸也不肯放過。
鄔緋月三下五除二給他解了繩子,一心兩用地思考著現在的時間。
很安靜,光線也不是陽光那樣明亮的光,而是朦朧微暗,大概率是晚上。
“能站起來嗎?”她低聲問,白秘書活動了一下四肢,嚴肅地點點頭:“可以的。”
鄔緋月隨手撿了根曲棍,掂了掂,還挺重。
她緩緩站起身,叮囑他:“先別跟著我,看我指示。”
白秘書點點頭,視線牢牢鎖定在她身上。
鄔緋月慢慢靠近大門,輕輕推了一下,聽見細微的鎖鏈聲,透過門縫隙,果然看見外麵掛著一根粗鎖鏈。
她撿了幾塊木板墊在腳下,從大門上方圓圓的孔洞看去,見到一輛敞開的吉普車,還有昏昏欲睡的兩個人,應該是綁匪。
她又眯著眼,借著外麵昏暗的燈光,努力辨認地上的車輪壓痕。
泥土路上的壓痕並不深,也不淩亂,來回隻有兩道,寬度大致和那輛吉普車吻合。
一輛車,估計也裝不了幾個人,撐死了五六個。
她皺了皺眉,思忖半晌,朝白秘書搖了搖頭,指了指大門,又指了指自己和手中的棍子。
然後對著空氣用力揮了一下。
白秘書愣了兩秒,電光火石間,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又坐回剛才的位置,清了清嗓子後,大聲哀嚎出聲。
“哎呦!這什麼地方?”
外麵傳來一陣響動,除了能看見的兩人,又從視線盲區走出來兩個。
一個個沉著臉,看著很不好惹。
鄔緋月的視線落在後麵的一個男人身上,他抽著煙,姿態閑適,看起來是這夥人的老大。
她眼珠轉了轉,用腳把那疊木板推遠。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鎖鏈“嘩嘩”的聲響傳了進來,夾雜著幾聲“老大”。
鄔緋月眯了眯眼,舉起了手上的棍子,在大門推開的那一刹那,猛地朝那顆伸進來的腦袋砸過去。
緊接著將人撲倒,就地滾了兩圈停在白秘書腳邊。
門外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老大!”
“老大!”
白秘書看著腳邊的血,心肝顫了兩顫,連忙爬起來幫她把人四肢壓住。
鄔緋月揪起綁匪老大的頭發,將他的臉朝向那幾個手下,手中棍子緊緊扼住他的咽喉,令他本就發昏的腦子因為呼吸不暢而更加沉重。
他努力壓製住那股頭暈目眩所帶來的惡心感,眼睛上睨,看見一個瘦削緊繃的下巴。
“嗬!”
“鄔……大小姐……醒的,很快……嗬嗬!”
鄔緋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揪著頭發的力量加大,手上的棍子又用力往後一勒。
“呃!”
男人翻了個白眼,臉頰發紅,手腳開始不受控製地掙紮起來。
白秘書拚命壓製,額角冒出一些小汗珠。
幾個同夥滿臉怒色,手上舉著各種武器,鋼管、斧頭、西瓜刀,看著氣勢洶洶。
“鄔緋月你放開我們老大!”
“死女人!你們是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這裏了!”
鄔緋月眯了眯眼,麵無表情地……一腳踩上男人的膝蓋,力氣一點點加重。
“你這個賤人——!”
“哢!”
“啊啊啊啊——!”
“我的腿——!”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下一秒,慘烈的哀嚎貫穿耳膜,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