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煙霧彈,這個是麻醉彈,把這個鐵環拉出來後再扔出去。”嵐盡月教他怎麼用,然後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道∶“我受傷了,等會我們能不能安全就靠你了。”
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令陸謹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他鄭重地點頭,以同樣認真的語氣回答道∶“嵐燼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安安全全的!”
他說完,借著灌木叢的遮擋,慢慢挪到那幾人附近,然後匍匐在地,眼睛盯著他們。
“那小子到底被甩到哪邊去了?”有人不耐煩地問。
“我記得就是這個方向,而且我分明看見一個黑色身影朝他撲了過去!”另一個人語氣堅定地說。
“是攝政王的人?”
“他們也沒找我們麻煩,那還不快離開?”
“你懂什麼?攝政王殺我們這麼多兄弟,現在不過兩個人而已,全當攝政王這狗賊還我們的!”說話的男人聲音陰冷狠戾,表情也陰沉沉的。
陸謹辭聽著他們的話,瞄了眼手中的圓球,突然心中不爽。
這群狗東西,明明是你們先來殺人,現在反而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先招者賤懂不懂啊!
他慢慢撐起身子,半跪著,然後動作飛快地拔了圓球上的鐵環,在他們沒注意這邊的時候,先後將煙霧彈和麻醉彈扔到他們的腳邊。
圓球還沒落地就在空中接連炸開,一大片白色煙霧在他們周圍彌漫,漸漸隱去幾人的身影,幾人原本如臨大敵,提劍就砍,想要跑出煙霧區域,但在幾聲刀劍相撞的清脆聲和痛呼中,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
陸謹辭用衣袖捂著口鼻跑回嵐盡月身邊,低聲道∶“他們好像都不動了。”
沒想到嵐燼給他的東西看著平平無奇,卻是威力無窮!
此刻,他的心髒“砰砰”直跳,像是自己做完了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那股豪氣感直躥腦門,興奮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嵐盡月遞給他一把黑色的匕首,凝眉看著那片白霧,淡聲道∶“這把匕首削鐵如泥,你去給他們各補上一刀,把咱們的馬牽回來。”
這把匕首看著極其普通,黑色的外表,手柄處纏著一根紅色的綢帶,除此之外什麼裝飾也沒有。
平平無奇。
但攝政王手中平平無奇的東西都有強大的威力。
陸謹辭如此堅信著,接過匕首便跑向那片白霧,此時,濃霧已經在開始慢慢消散,露出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
看著他們身上被劃的破破爛爛的衣裳,和新鮮的血跡,陸謹辭覺得應該不用自己再多此一舉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還是按照嵐盡月說的,乖乖給他們補刀。
他拎著幹糧,牽著馬回到那個地方時,卻沒有看見嵐盡月的身影,他慌了一瞬,眼尖地看見了被灌木叢掛住的一塊藍色布料。
——沿路返回,半個時辰就能到我們的營地,告訴楚遠,我一個時辰後回來。
陸謹辭握著手中的布料,反複看了看,不知道她到底幹什麼去了,同時在心中埋怨,他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亂跑什麼啊!
他雖然恨攝政王,可一想到他這麼厲害的人,今天卻為了救自己而受傷,他心中便感慨萬分,對於他的“擅自亂跑”就又急又氣,一會兒怕他路上又遇見仇人,一會兒又害怕他失血過多暈在半路上,心裏七上八下的,就這樣恍恍惚惚地騎著馬回到營地。
楚遠一看見他就迎上來,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身後看了看,不滿道∶“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