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來的?”
“是……夏千。”
當我聽到這個名字時,我的頭再次難受的低了下去,而我聽到他說要來找我們時,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當麵道歉還是借口離開。
“夏千說,他想知道一些情況,因為他知道是你和夏安之前一直在參與調查李宏遠的案子,他想請你幫忙……”
“幫忙?怎麼幫?”
“不知道,我們先去見他再說吧。”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夏安的家,夏千打開門後我隻敢用餘光去看,這時的夏千早已沒了我第一次見時的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他整個人的狀態像極了創業失敗的中年男人,一夜之間,夏千好像老了十幾歲,但他依舊是禮貌的將我們請了進來。
我們坐下後,他開門見山的說道:“兩位,我這次請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再幫我一個忙,特別是苟先生。”
“有什麼忙就說吧,我……一定會幫忙的。”
“其實就在昨天,市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幾起黑社會打砸案件,我認為這可能是有人想要保住李宏遠,因為前天夜裏也發生過這類事件。警局裏能用的人幾乎都被調走了,現在處理我妹妹……”
說到這,夏千頓了頓,在平複好心情後繼續說:“現在隻有我一個在處理,包括李宏遠的案子,苟先生我知道之前你一直在調查,所以,你們能配合我把凶手抓到嗎?”
我沒有猶豫直接表明了我的態度:“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就直說就好。”
李雨田也附和著說:“怎麼說我也是北都人,這種破壞城市安定的人我也是不想放過。”
“那就拜托兩位了。”
其實案發現場和我分析的大差不差,現場什麼也沒留下,夏安的手機也被毀壞了。
我很想問夏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但我也沒辦法開口,我知道如果我問了可能會讓夏千受不了,當然我自己也根本開不了口。
夏千注意到了我臉上的變化,他示意我道:“有什麼想法就說吧,不用在意我。”
即使如此,我還是沉寂了許久,最終艱難的歎了口氣開口道:“不知道你們警方有沒有調查過……夏安的……”
屍體一詞我始終說不出口,但看夏千的眼神他似乎是能明白了,他抿著嘴唇手中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他向我遞了過來:“都在這裏麵,我……我作為警察太不稱職了,竟然連打開的勇氣都沒有。”
這件事換誰來都是一樣的,誰又會敢親眼目睹親人的屍體呢。同樣的,我接過手機後,也是遲遲不敢打開,可我想到真凶仍在逍遙法外,我便不再猶豫。
一番心理鬥爭後我還是敲動手指點開了,眼前的夏安臉色蒼白,她靜靜的躺在解剖台上,雙眼緊閉就好像是睡著了,可她在昨天時她還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如今卻成了照片上冰冷的屍體,而我知道,她將永遠不會醒來。
生活總該要繼續,而罪人不可能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絕不能拖下去。
我翻看著,終於在發現了她留下的東西,夏安的右手拿著像是手機碎片一樣的東西,我瞬間就懂了,當時的她根本就做不到在牆上刻下明顯的記號,但如果是用鋒利的碎片就可以輕易的割傷自己的皮膚。
想到這兒,我甚至沒了繼續再往下翻看的勇氣,但看到夏安的臉龐時,我突然又想起她那時勵誌要成為一名警察,一名除怨師的樣子。如果就此停下,她肯定也不會安息的。
我鼓足勇氣往下翻看,果然在她的左手上刻下一個“十”字,同時在這個字的一旁還有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簡單的“~”。
我看的一頭霧水,如果直接寫下或許更方便不是嗎。但當時的情況一定不允許,首先夏安身體極度虛弱,而且很有可能凶手就在附近沒有走遠。那麼這也就說通了,夏安一定是想用最簡單的標記表達最多的意思。
十,代表的什麼,是街道號,還是十字路口,又或是十字筆畫。一定是最簡單卻直白的方式。
我猛然起身,此刻我終於聯想到了那個意思,現在的我已經能想到李宏遠藏在什麼地方了,我立馬安排起眾人:“夏千先生,你去把現在能叫來的警察都找來,能多找就多找,我和李雨田去李宏遠的藏身點,現在最好疏散南街附近的美食街附近的群眾,現在,趕快!”
聽到我說完後,夏千便立馬衝下了樓,我立馬拉著李雨田就前往了今天剛去的美食街。
在路上,我反複觀看著今天拍的那張照片,熱鬧非凡的美食街後麵有著幾座格格不入的灰色大廈,看起來就像是未完工的樣子,我開口問道:“美食街後麵的樓是屬於誰的?”
“是……宏遠集團的,但那裏因為早年拖欠工資成爛尾樓了,如今禁止入內……等等,我們早該想到這點的!”
我記起之前和夏安的聊天中提到的,她曾猜測李宏遠可能會藏身的地方。美食街,爛尾樓,高處。同時還有重要的一點,十與食同音。
“現在的他應該就躲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