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現實,我什麼都明白了,這是一種很邪的建築方法,名為打生柱。就是相當於活人獻祭,將活人嵌進牆裏或是地基柱中。所以U盤裏的內容應該就是這些吧,當時李宏遠殺人的證據,但是到底是誰拍下來的。
我從江邊爬到岸上,這一舉動把路上的行人的行人都嚇了一跳。我顧不上這麼多拿著壞掉的手機就往南街的方向趕去,剛剛的電話說明在我和“怨”戰鬥前一定有情況發生。
路上的行人打著雨傘若無其事的走著,看上去隻不過是平靜的一天。可我卻有一種預感,一件大事正在前麵等著我。
我一路小跑來到了南街的門口,而此時南街的門前卻到處都是警車和圍觀的人群。
我顧不得多想連忙扒開人群衝了進去,一路上我無視警察的製止,心中否定著所有不好的預感。也許是李宏遠落網了呢……對,一定是,老李他們一定是抓到了他。
我來到了剛剛與夏安他們分別的地方,而此時這裏卻豎起了警戒線,我心裏雖然明白,如果隻是抓捕犯人是用不著這樣,往往是一些案件的現場……我在想什麼啊。
不遠處我看見了李雨田,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可我走近後卻愣住了,李雨田一臉茫然的靠在牆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個表情,我嘴角有些抽搐的問道:“老李,發生什麼了?”
李雨田見我來了,把頭低的更低了,這個反應讓我大腦瞬間空白,我戰戰兢兢的走向離警戒線更深的地方,我看到了蹲坐在一旁蜷成一團的冬陽,我努力使自己不去亂想。我再往前走,卻都是陌生的麵孔,當我靠近警戒線後,我看到不遠處的巷子裏流出的水中帶著暗紅。
而不遠處,救護車的聲音傳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到醫生抬著擔架跑了出來……
擔架上的人的麵孔讓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也就是在這時,冬陽站起身想要追上救護車,卻被周圍的警察死死的攔下了。
我不敢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我回頭來到李雨田的身邊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說啊?”我一把抓住李雨田質問道。
李雨田將剛剛的安排說了出來,這是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到現在,我從來沒聽過他說話這麼結巴。
“老苟,我……我應該把小安帶在身邊的……她流了這麼多血,那條街上都是,那雨把她的血流的遍地都是,她肯定……這都是我的錯。”
而聽到這些的我摸向了手機,當時如果當時的我謹慎一些,手機沒有被打壞,我也許能及時的趕回來,想到這裏的我頓時就感覺這件事與我脫不開幹係。
我故作冷靜的對李雨田說道:“不,你沒有錯,我們先去醫院,夏安肯定沒事,趕緊,就是輸血,對,輸血還能救。”說完這些,我回頭卻差點一個不小心摔倒,但調整過來的我立馬帶著李雨田和冬陽前往了醫院。
路上,我獨自一人坐在後排,我整個人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整個車上無比的安靜,沒人說話,隻剩下雨水拍打聲與汽車的轟鳴聲。雨水從我濕透的頭發上滴下來,我現在無比後悔我今天的任何一個決定,腦海想起夏千的囑托,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他,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
作為除怨師的我見過太多死亡,應該早已對死亡不再敏感,但此時的我心中卻第一次開始默默祈禱,請求死亡不要降臨在夏安的身上。
我回想起與她的點點滴滴,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幾天,可我卻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感受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樣子。十二年來,我舍棄了性格,看慣了人間冷暖,一切都以我的規矩行事。我從來都把人們身上發生的一切歸為命運。
可我認為,這不是屬於她的命運。我不知道人死後該去往何處,我不懂人的命運,我隻知道,她不該死,她的命運不該如此。
2016年5月1日夜,北都市醫院搶救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