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快回去吧。”我冷冷的否定道。即使夏安和我一樣覺醒了這份力量,我也不會讓她插手我的工作,她怎麼看也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
夏安冷哼一聲轉頭便離開了,邊走還邊發牢騷:“都把我當小孩子看,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我沒有去攔著她,她跟我又沒什麼血緣關係,我們也不過有過一麵之緣的路人罷了,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查出這件案子是否有怨的出現,如果沒有那這件命案就要交給警察去處理,這最好不過了畢竟也省了力氣。
雖然想是這樣想,可自己還是悄悄的跟在了夏安的身後,畢竟這個地方還是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背後一激靈使我不自覺的向身後看去。
空蕩蕩的走廊裏回應我的隻有不間斷的雨聲,剛剛的那種感覺是我的一種奇特的感應。是每當有“怨”在附近時,身體不自覺做出的反應。
果然這時的樓下傳來了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在地上。下一秒,樓下的警察突然開始瘋狂地湧進大院,手電筒的燈光向我剛剛登上的天台齊刷刷照去。
夏安第一時間便跑向最近的樓梯,我也邁開腿向樓上趕去,很快我便追上了夏安並一把拉住了她:“你在這兒等著!”
夏安似乎被我這一句嚇到了,她愣在原地看著我上了天台。
在我登上天台後,一個蓬頭蓋臉的女人正站在天台的邊緣,正一點一點的向著死亡靠近。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女人回頭看向我,我注意到她臉上恐懼到扭曲的表情,她那個樣子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愣著幹什麼,快去救人啊!”夏安並沒有聽我的老老實實的待在樓下,她竟直接衝向了那女人。
“等等!”我看到那女人的身後有著一團人形的黑影,正控製著她的行動一點一點的向著死亡靠近,是“怨”。
我甩出魂鎖抽向女人的後背的“怨”,在我抽中它時,女人這才擺脫了束縛,瞬間暈厥癱坐了下來,正好被趕來的夏安扶住。
我擋在兩人麵前:“夏安,帶這個女人先走。”我將箱棺中的器具取出,小心謹慎的退到了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
“大叔,那你怎麼辦?”
“沒關係,你下去跟警察解釋,但不要告訴他們我具體在做什麼。”
夏安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看怨的樣子隨即艱難的饞著女人下了天台,剩下的就是我和它之間的戰鬥了。
麵前的“怨”整個身體又瘦又高呈炭黑色,五官幾乎擠壓的不成樣子,眼睛呈一個詭異的波浪號,甚至部分內髒器官裸露在外。奇怪的是,這隻“怨”在被我打下來後並沒有直接暴怒,而是死死的盯著我。
下一刻,“怨”嘶吼著同時身上開始冒出滾滾濃煙,伴隨著火星迸出,它完整的樣貌也徹底的顯現出來。
我提起刀擺好架勢,它也不甘示弱的趴伏在地上,但它沒有我預想中的主動出擊,而是有意識般的與我周旋尋找時機,在我的印象中還沒有一隻“怨”能夠像它這樣,所有我接觸的“怨”幾乎全都是無腦衝上來與我搏鬥。
因為“怨”沒有人類的意識,它們的攻擊方式更像是動物,而且是最低級的動物,它們不會任何的技巧,除非……
我不敢放鬆警惕,但我也不能和它繼續周旋下去,樓下的警察應該馬上就會上來調查屋頂。
沒想到就在我分神的那一秒,它就已經衝到了麵前,來不及感歎速度之快。我甩出“鑲刃”一把將它打飛了出去。
落地後的它明顯遲疑了兩秒,但不等我做出反應,它竟然邁開腿向著樓下跳去,我立馬反應過來,它這是要逃跑。
怪了,從開始我就感覺到不對,它不僅不會對我主動攻擊,現在甚至還講起了戰術,會找時機,會逃跑,看樣子它還不受“地縛”的影響。
所謂“地縛”就是在人死後成為“怨”所行動的範圍,這個範圍一般不會超過太遠,有時甚至隻有不到一塊地板,而這個範圍的大小是和“怨”存在的時間掛鉤,就像昨晚出現在附中的“怨”所在的範圍也超不過那片教學樓。
我一路追到了天台的邊緣,果不其然,它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範圍內。在這個燈火璀璨的城市中,它就這麼消失了。
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我站在天台的邊緣將所有東西重新裝回箱棺之中。身後幾名警察也很快趕到了現場,而此時我正好將箱棺藏好,正靜靜地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我死死的盯著怨逃跑的方向,在我從業生涯的十二年裏,這是我第一次失手,看來北都這個地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在繁華的背後有著的,是人們看不到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