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桓彝署內論兵事 沈勁馬上道人心(2 / 3)

桓溫似乎是發現了沈勁的為難,連忙上前說道:“父親,世堅兄和我家一樣,都是刑家出身。”

“哦?”桓彝再此投去好奇的目光,想了片刻,又問道:“難道沈公子的令尊是沈士居?”

“正是家父。”沈勁默默地低下頭。

桓彝到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走到沈勁的麵前,拍了拍沈勁的胳膊,說道:“父有過,不罪其子。桓家也是刑家出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知道沈家向來是吳興大族,令尊當年糊塗,至有今日。不過,世堅若能奮進砥礪,忠於王事,則他年必能一雪父恥,再震門楣。”

本以為桓彝會介意自己的出身,沒想到桓彝卻表現的十分可親,甚至開始寬慰自己,沈勁的心裏輕鬆不少,甚至有些感動。

“多謝桓太守教誨!”

桓彝卻止住了沈勁,說道:“你和溫兒既然兄弟相稱,也不必稱我官爵。你若不嫌棄,就叫我伯父吧。”

“沈勁不敢!”

“世堅兄,這有什麼不敢的。”桓溫在一旁笑道:“你我本就是兄弟相稱,你叫我父親伯父,也是順理成章啊。”

雖然桓彝和桓溫都如表現得很親切,但沈勁卻一如既往的謙恭。

“晚輩雖然和溫弟以兄弟相稱,又蒙桓太守親切以對,已經是銘感五內。但晚輩畢竟是刑家弟子,未蒙大赦,若以伯父稱,有朝一日朝廷追究起來,也會連累桓太守的。晚輩今日前來,隻為效力國事,其他的不敢高攀!”

桓彝點點頭,沈勁果然是知禮有節的人,不免讓桓彝又多了幾分喜歡。

“也罷,且依你吧。”桓彝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什麼,又問道沈勁:“世堅啊,你剛才說此來為國效力,此話怎講啊。”

一旁的桓溫率先回答:“父親,我們三天前在吳興得到消息,說是蘇峻已反,難道父親不知道麼?”

桓彝一怔,問到:“你們怎麼知道?”

“此事說來話長了。”桓溫於是便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和殷浩分別,又如何遇見沈勁和司馬昱的來龍去脈高職桓彝。

桓彝捋須,雙目微閉地說道:“聽你的描述,那個‘馬公子’似乎應該就是會稽王本人了。”

桓溫與沈勁四目相視。

“世堅拒絕了會稽王的招募,確實有些可惜啊。”桓彝輕歎道。

“也沒什麼可惜的。”桓溫反而替沈勁回答起來。

“在會稽王府無非是做一個都尉家將。如今正值蘇峻造反,世堅兄正好可以一刀一槍效命疆場,博取功名。”

“你小子說的好輕鬆啊。你以為打仗是過家家麼?”桓彝白了桓溫一眼,繼續說道:“那是要死人的。”

“要是怕死我和世堅兄還會星夜兼程趕回來?”

桓彝又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又看一眼神情堅定的沈勁,不免微微一笑。

桓彝轉身回到了自己桌案前,桓溫與沈勁也跟了上去。

桌案很亂,除了郡內的各類公文和各類簿子,桌案的中間還展開了一張揚州的地圖。

桓彝坐回座位,看著地圖說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們倆了。但你二人切記,此事不可泄漏出去。”

“是!”

“放心吧,父親。”

桓彝指著地圖說到:“據我所打探的消息,蘇峻的兵馬已經過了長江,目前駐紮在覆舟山附近,但卻遲遲沒有動靜,朝廷也沒有任何反映。”

桓彝捋著胡須,眉頭微鎖地說到:“我想帶著郡兵勤王,一來郡內的官吏都反對,二來也是不知道蘇峻下一步的動作是怎樣的。”

說著,桓彝將目光投向沈勁,問道:“世堅是兵家出身,我還想問一下你,在你看來蘇峻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

“回稟太守,這一路上我和溫弟也多次討論。我倆都認為:叛軍如今駐紮在覆舟山不動,多半是因為建康城南的石頭城,此城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如果叛軍貿然攻城,一旦拿不下則就覆軍之危。”

“嗯,世堅所言甚是。”桓彝讚同的點點頭。

“依在下的愚見,叛軍目前駐紮在覆舟山是為了吸引朝廷的主力,讓朝廷的主力聚集在石頭城,而叛軍的主力則是走其他道隻取建康。”

“既如此,我軍該如何行動?”

桓溫走到了桓彝的身邊,用手指了了一下建康南邊的兩條小路。

“父親您看,離覆舟山最近的,除了通往石頭城的大路外,就是這兩條小路了。一條是小丹陽南道,一條是平陵小道。小丹陽南道離建康較近,但崎嶇難走。平陵小道沿著溧水,雖然平緩但卻要比小丹陽南道多一天的腳程。因此,父親可以派兩路兵馬北上,倘若敵軍真的從這兩路北進建康,則隻需截斷歸路則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