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
柳學冬更好奇了:“代價就是戒律?”
虞紅豆點點頭:“你這樣理解也沒錯,但準確來說其實是,一旦他違背了戒律,就會遭受代價帶來的懲罰。”
“也就是寫進了經書裏的十戒,口四——兩舌、惡口、妄言、綺語;身三——殺、盜、淫;意三——貪、嗔、癡。”
所謂的宗教戒律,柳學冬也曾了解過,但此時忽地將這些戒律和一個強大的天賦聯係起來,他心裏不禁有些泛起嘀咕。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總是將“情緒”和“覺醒”等概念關聯得太過頻繁,他總下意識地覺得帕布丹措的代價與其說是觸犯戒律,反倒更像是牽動了某種情緒,才迎來了反噬。
他思忖片刻,拐了彎又問:“那到底是先有的天賦,還是先有的戒律?”
虞紅豆頗為詫異地看了柳學冬一眼:“你反應得好快。”
“沒錯,關於這一點檔案上也有記錄,九處曾追溯曆史試圖尋找關於活佛天賦的真相,最後得到的結果是——這些戒律,大概率是最早幾任活佛在使用天賦的過程中總結歸納出來的,而隨著時間推移,活佛逐漸有了追隨者,再慢慢形成了信仰,這些結論便以經書的形式流傳下來。”
柳學冬心中大致有了底,低聲道:“所以他當時是犯了嗔戒。”
虞紅豆平靜點頭:“被你打急眼了,帕布丹措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大虧,說到底他畢竟也是個年輕人。”
“那他代價的具體表現是什麼?”柳學冬心知,如此強大的天賦,代價一定不會輕鬆。
像是想到了帕布丹措的慘狀,虞紅豆不禁暗自歎了口氣:“正常情況下,隻要他不犯戒,代價就不會產生,但一旦犯戒……他利用天賦發揮出了多少力量,這些力量就會同等地再作用到他自己身上。”
柳學冬眨眨眼,不再問了——他大概能猜到帕布丹措現在的情況有多惡劣。
這就相當於“金剛版活佛”照著那晚招呼柳學冬的路數原封不動地給弱雞版帕布丹措也來了份一模一樣的組合套餐。
想想帕布丹措那本身單薄削瘦的體格,老柳甚至有些懷疑他這輩子可能都站不起來了。
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
有柳學冬在旁邊“監督”,虞紅豆掐著點下了班。
回去的車上,柳學冬本想再聊點什麼增進下久違的感情,轉頭看時卻發現虞紅豆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發絲順著她俏麗的臉頰垂下來,隨著均勻的呼吸小幅度擺動。
她的眉頭無意識輕輕皺著,似乎在夢裏依然苦惱著工作問題。
一路無話。
車開進小區停好,柳學冬有些不忍將她叫醒。
直到朧月暻將電話打來,才把虞紅豆從睡夢中驚醒。
她迷瞪著眼睛,茫然了片刻才緩過神,她輕撩頭發,朝柳學冬不好意思笑道:“不小心睡著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家了。”
柳學冬伸手過去,替她將嘴角的發絲捋開,輕聲道:“回家吧,今晚早點休息。”
大多數時候柳學冬表現出的更多是謙遜有禮,情緒穩定,像這樣溫柔曖昧的舉動反而稀少,虞紅豆竟有些不習慣,麵頰泛起一絲粉紅,垂眼避開視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