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塗輕輕掀開虎皮,不料,還是把胡坤驚醒。
胡坤沒有開口,眼神的擔心,已盡表無遺。
胡塗輕拍胡坤的手背,寬慰道:
“我沒事了。”
她從乾坤袋了,拿了些幹糧和水,與胡坤兩人分食。
待她體力恢複好後,她才心情複雜的拿起塗一誠的乾坤袋。
“坤,我們走。”
胡塗沒有忘記,塗一誠臨死前的囑托。
臨走前,胡塗猶豫後,還是在塗一誠屍體前,跪了三拜。
不知為何,胡塗竟然對塗一誠,沒有一點恨意,反而覺得塗一誠可憐。
胡坤斜披上虎皮,跟上胡塗的腳步。
他們出了山洞,認準方位,便馬不停蹄的飛奔。
胡塗知道,塗一誠臨終前說的事,一定關係重大。
他們不敢在多耽擱,從天明趕到天黑,又從天黑趕到天明。
縱然是鳳初境的胡塗,此時也是有些體力不支。
樹蔭下,胡塗和坤吃著幹糧,正準備起身,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原來你們在這,終於讓我找到你們了。”
胡塗尋音看去,隻見五個身穿金邊黑袍的人。
見到這五人衣著打扮,胡塗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這五人她不認識,但他們這身打扮,胡塗倒是熟悉。
那日婚宴,跟她坐一起的墨法天,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
胡塗沒留意,胡坤見到這五人,尤其是見到領頭的那人,臉色也有變化。
五人中,領頭的中年男子,就是墨家長子,墨遠揚。
墨遠揚看到兩個小孩,有些意外。
他四處看了遍,不見塗一誠蹤影,更是疑惑。他微笑的緩步走前:
“丫頭不要怕,我是墨家墨遠揚,我們墨家跟塗家可是世交。”
墨遠揚哄騙小朋友般,卻被胡塗嗬斥。
“放屁,你們墨家和宗門,狼狽為奸,想滅我們塗家,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在敢前進一步,別怪老娘不客氣。”
胡塗又氣又怕。
“嗬嗬。”
墨遠揚尷尬的幹笑幾聲。
他很意外,塗家的一個小丫頭,怎麼知道了墨家和宗門的密謀。
既然自己的陰謀被識破,墨遠揚也不在偽裝。
他露出狠厲之色,一個眼神,身邊四個隨從,默契的把胡塗兩人圍住。
兩方劍拔弩張之時,沉默寡言的胡坤,突然站在胡塗身前。
墨遠揚之前,一心隻留意胡塗,並沒有在意,一個身披虎皮的胡坤。
當胡坤攔在他身前,他才認真打量起來。
忽然,墨遠揚停下腳步。
他盯著胡坤,神色有些古怪。
“坤,快走。”
胡塗站在坤身後,不知此時,胡坤是什麼表情。
“坤?”
墨遠揚聽到胡塗這樣稱呼坤,臉色更是凝重。
胡坤沒有理會胡塗拉扯自己,而是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丟給一臉凝重的墨遠揚。
胡塗這時才發現胡坤和墨遠揚的臉色,都不對勁。
“不對。”
胡塗如被閃電,劈中身子般,全身僵硬在那。
“他們,怎麼越看越像。”
墨遠揚身子同樣僵硬在那。
他看著手中的玉佩,眼神裏,仿佛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穿著焚真宗赤色道袍,在對他招手微笑。
墨遠揚搖搖頭,把自己從回憶裏搖醒,他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活著,還長這麼高了。”
“玉。”
胡坤伸手向墨遠揚要玉佩。
墨遠揚看著手裏玉佩,愛惜的揉了揉,不舍的把玉佩拋給胡坤。
他嘴裏似笑非笑的說:
“你想救她。”
胡坤點頭不答。
“你就這麼恨我?跟我多說幾個字都不願意?”
墨遠揚又苦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顯得有些深。
他哪知道,胡坤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全是拜他自己所賜。
要不是他的無情,胡坤又怎會在青山,活得像個野人。
“可惜,她是塗家的人,而且,還意外的知道了,墨家的計劃。”
說到此,墨遠揚眼裏,突然迸射出殺意,四道劍氣隨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