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胡坤頭抵石門,豆大的汗珠,從鼻尖滴落。
剛才的地動山搖,轉眼即逝。
他也沒有在意。
隻是山地不動後,他就覺得全身好熱,體熱就如有一股滾燙的熱流,止不住的往外流。
胡坤喘著粗氣,脫去外衣,露出古銅色,健壯的肌肉。
此時,他最想的就是,離開山洞,找個冰水潭,好好的泡在裏麵。
但他不能去,胡塗在石門裏麵,情況不明。
胡坤強忍著滾燙的身體,捏著拳頭,再次一拳一拳的砸向石門。
這次,胡坤揮起的拳頭,仿佛有千斤重。
他甚至感覺,自己身體越是滾燙,自己的力氣就越大。
幾拳下去,無比堅硬的石門,竟然出現了裂痕。
胡坤心中狂喜,嘴角有笑。
他捏著拳頭,又是一記重拳,隻聽轟隆一聲,石門終於被他砸開。
胡坤腳步慌亂,衝進石門山洞後,四處張望。
他發現胡塗時,胡塗活死人般盤坐在那,幾乎沒有了呼吸。
在胡塗身後,一團枯萎的葫蘆藤,不知包裹著什麼東西。
胡坤沒看到塗一誠,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不關心塗一誠,他三步並兩步,來到胡塗身邊。
“胡塗……”
胡坤抓著胡塗雙肩搖了搖,可胡塗依然沒有反應。
他也不知道,貼在胡塗額頭上的符紙,是什麼東西,隨手撕了下來。
符紙一撕開,胡塗就猛然呼出一口氣,就像溺水的人,吐出了憋在胸口的水。
“胡塗……”
胡坤又搖了搖胡塗,胡塗才緩緩睜開,虛弱無比的眼睛。
“義父……”
胡塗吃力的轉身,嘴裏喃喃。
胡坤幫胡塗轉過身,這時,他才發現枯萎的葫蘆藤裏,還是包裹著一個人。
他伸手撥開一點枯藤,枯藤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塗一誠。
胡塗摸了摸,靜躺在身邊的葫蘆。
捆住塗一誠的枯萎葫蘆藤,才緩緩縮回。
當塗一誠麵目露出來時,就連胡坤也被嚇退一步。
塗一誠好似一具幹屍般,奄奄一息,鼻口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他睜開無神的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隻剩皮包骨的身子,虛落沙啞的驚恐道:
“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這樣!”
塗一誠劇烈咳嗽幾聲,消瘦的骨架,隨時有可能散架。
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一支枯萎的葫蘆藤,把自己包裹住,吸走了他全部自己的生命力。
“哈哈哈……天意難違啊。”
塗一誠忽然想明白,淒慘大笑起來,深邃無神的眼裏,落出兩行眼淚。
“丫頭。”
塗一誠伸出幹枯的手,想要抓住胡塗,胡塗條件反射的退後。
“義父知道你恨我,是我心懷鬼胎。”
塗一誠無力的放下手,有氣無力的乞求說:
“但義父求你……看在這半載,塗家待你不薄的份上……”
胡塗聽到這,眼裏好似看到,青山一行時,麵對黃金穿山甲的一幕。
不知不覺,她兩行熱淚,劃破臉龐。
塗一誠把乾坤袋掏了出來:
“把這個交給震山。”
他繼續說道:
“你一路往南,就能回到塗家,快回去,告訴他們,墨家和宗門聯手,要滅我們塗家,滅我們塗家,快回去,回去,告訴他們……”
“義父,你先告訴我,葫仙山怎麼去。”
胡塗看塗一誠時間不過,著急的問。
“葫仙山……騙……你……的……”
塗一誠苦笑,最後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完,就斷了氣。
“義父,義父。”
胡塗企圖用水道之力,給塗一誠續命,可惜一切已經徒勞。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塗一誠。
胡塗不知自己為何要落淚。
這個人明明是披著羊皮的狼,他對自己的好,全是欺騙,全是謊言。
可是她的熱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墨家和宗門,要滅塗家!”
胡塗想到這,眼前忽然一黑,倒入胡坤的懷裏。
當胡塗醒來時,她身上蓋著一張虎皮。
而胡坤穿上外衣,正靠在石床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