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做過特警的人,竟然也會怕一個法醫嗎?”
指節輕輕地在眉心敲了一下,比起惡作劇更像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當然怕。”卿顏沒有睜開眼,卻是淺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天中槍的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沒有人發現我,會不會我們下一次見麵會是在解剖台上。”
她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坦然,平和。
“本來一個人躺那還挺害怕的,可是這麼想想,要是最後可以落在你手裏,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不會有那麼一天,你也最好收起那些不現實的想法。”
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秦明心裏升起了些無名的火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眸色沉沉。
“我不可能讓你出現在解剖台上,同樣的,我也不會讓你再次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
視線落在卿顏白嫩的臉頰,秦明心尖一動,伸手掐了上去。
剛剛還哈氣的貓咪在他手下立刻變回了懵懂的家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卿顏沒好氣地瞪著他,試圖用眼神讓秦明放開她的臉。
“哥,你這樣總讓我有種錯覺。”
“什麼錯覺?”秦明瞳孔微縮,手上不自覺鬆了力道。
“你喜歡我。”
卿顏的聲音很淡,那雙眼睛透亮澄澈,卻沒有什麼情緒。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捏了一下,腎上腺激素釋放,心跳加速,瞳孔放大。
秦明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卻無法作出反應,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激素和情緒支配了身體,而不是理智。
然而這微妙的情緒隻持續了片刻,便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看來你這兩年鍛煉了身體,卻沒有鍛煉腦子。”
“那秦大法醫就是光鍛煉了腦子沒鍛煉身體了?”
卿顏勾起嘴角,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笑得不懷好意。
趁秦明毫無防備,卿顏驀然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知道嗎,隻要方法得當,那麼我就算現在負傷,也可以在幾秒鍾內撂倒一個成年男人。”
“就像這樣。”
纖細的手臂倏地發力。
完全不設防的秦明隻覺得眼前一晃,便躺倒在了床上。
天花板的燈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身上整齊的西裝因為劇烈的動作泛起褶皺,連領帶都歪斜了一些。
襯衫因為過大的動作崩開一小條縫隙,露出內裏冷白色的肌膚。
麵色微紅,秦明看了卿顏一會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疼痛閾值高的人在麵對一定程度的疼痛時,能夠更好地忍受和承受。但我知道,你不屬於那一類人。”
“如果你隻是想向我證明你已經恢複到足以一個人生活的狀態,那麼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在徹底恢複前,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搬出去的。”
像是露出肚皮別扭示好的黑貓,秦明歎了口氣,抬起了那雙幽深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忍耐疼痛,所以,現在別鬧了。”
他沒有掙紮,沒有反抗,隻是因為知道眼前的人在無聲地壓抑疼痛。
“卿顏,你現在可以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