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漸近,範閑埋頭在卿顏腹部最後輕蹭一下,感受著她身上淺淡的山茶花香氣,有些貪戀。
“唉,又要保持距離了...”
他的聲音有些哀怨。
“平日裏,你抱得還少了?”
卿顏氣笑了,就範閑這社交悍匪,誰能攔得住。
雖然他們的關係現在已經挑到了明麵上,不過畢竟現在是在外人麵前,還是得端莊些。
“國師也在呢?喲,這孩子什麼章程?”
太子李承乾一進來就看見昏睡在桌上的三皇子,故作疑惑地問了一嘴。
範思轍尬笑了兩聲回道,“困了,睡一覺。”
李承澤看他們睜眼說瞎話,冷哼一聲,“孩子長身體,覺多。”
太子:“我小時候也這樣,理解。”
李承澤:“理解個鬼。”
被李承澤一句話噎住,太子轉頭關心起了範思轍。
“你這臉怎麼了?”
“被驢踢的!”
李承澤現在仿佛開啟了破罐子破摔模式,平等的用一句話創死所有人。
“嘿,二哥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哈哈哈哈哈。”
太子笑著,裝傻裝的明明白白。
“沒想到今日來看京都府辦案,竟然還能碰到國師和二哥,真是湊巧。”
“這抱月樓拐賣人口可是重罪,要不二哥和國師明日再來?”
卿顏搖搖頭,“我也是剛好來探案的,太子殿下不必擔心。”
說罷,她看了看身邊的範閑,太子會意。
“哦,這樣啊,那待會兒查完,我遣人送國師回去?”
太子非常上道地將卿顏劃到了友方這一邊。
李承澤睜大了眼,一時氣極,竟是笑了出來,“範閑假死欺君可是死罪,你們還想護著他?”
第一次,卿顏和太子還有王啟年幾人無比默契地互相對視了幾眼。
太子一臉茫然,仿佛看不到這麼範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裏,“啊?他不是真死了嗎?國師大人你看見了嗎?”
“沒有啊?”
卿顏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看不見旁邊偷偷勾她指尖的範閑。
範閑極其囂張地往旁邊向後一靠,生怕太子看不見他似的還湊近了一點。
“二哥你看,我們麵前哪有人啊?”
太子東看西看,在他眼裏前麵的範閑跟透明人似的。
原來人無語到一種境界真的會笑,李承澤看著他們浮誇的演技,擺明了包庇的態度,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包庇欺君是同罪,你覺得你護得住?”
“二哥放心,人,我都護著呢。”
太子站起來走到李承澤麵前,絲毫不懼。
“來人,京都府衙辦案,攔著的,都按謀逆處置!”
卿顏在後麵默默點頭,就衝太子這樣,她下次不叫他二百五了。
這連環套一套接一套,又有太子在這盯著,李承澤除了走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幽幽地看向卿顏的方向,聲音晦澀,“跟不跟我走。”
跟我走,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不勞費心,慢走不送。”
‘透明人’範閑突然出聲,皮笑肉不笑地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當麵挖他牆角,當他範閑是死了嗎?!
野狐狸,退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