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怎麼了?”
範閑的手小心翼翼地護在卿顏背後,心口又酸又漲。
“笨狐狸...”
範閑身上很暖和,讓她有種奇異的安心感。
房間裏昏暗的燭光搖搖晃晃,卿顏鬼使神差地抬起頭,輕輕地吻了一下範閑鼻尖的那顆小痣。
“我等你回來...”
“好。”
這樣溫柔的突襲讓範閑霎時間丟盔卸甲,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去顧慮,隻想答應她。
後麵範閑說的什麼卿顏已經聽不清了,因為上帝把她腦子裏的燈連帶著門一起關上了。
簡單來說,她又昏過去了。
而且這一覺,她睡了許久。
久到天昏地暗,風雲皆變,以至於她醒來後,都不知如何麵對。
而那時,卿顏也重新撿起了,曾經被她刻意忽略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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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醒嗎?”
看著範閑期盼的眼神,月棠心下無力,除了搖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能做的都做了,能找的也都找了,但是,沒有辦法。”
醫者大夫一波一波地去,最後都是無功而返,即便有短暫的清醒,最多一刻鍾也就不行了。
卿顏當初是真的不怕死,算卦忌諱算生死,算大局,算惡徒,算自己,她為了求證,一下子就犯了三個忌諱。
說她幸運吧,現在成天昏睡不醒,說她倒黴吧,她又幸運地沒死。
偶爾醒過來,她甚至還有興致跟月棠比個耶。
然後啪一下倒枕頭上又不省人事了。
“哥,嫂子怎麼樣了?”
見範閑和月棠說話,範若若也來關心了一句。
“嫂·子?”
月棠咀嚼著這兩個字,一股強烈的氣勢慢慢從她背後升起。
範閑看月棠周身殺氣愈濃,下意識就想跑,但月棠卻攻勢一轉,丟了兩瓶藥給他。
“罷了,你若能從北齊好好回來,這稱呼再叫也不遲,好好保命吧,範公子。”
範閑為卿顏所做的一切月棠都看在眼裏,她是古板規矩,可也不是頑固。
“多謝月棠姑姑。”
範閑拱手,認認真真地對著月棠行了禮。
“對了,月棠姑姑可否幫我跟阿顏帶句話?”
見範閑如此鄭重,月棠也擺正了姿態。
“範大人請說。”
“你告訴她,我不在的時候,離外頭那些花枝招展的野狐狸遠點!”
“......”
月棠:我真是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