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喜歡太過明顯,再聯係前幾日那些奇怪的話,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可是她這種人,太過自由,隻怕辜負了別人。
卿顏輕輕扯出自己的手腕,溫柔地笑了起來。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我叫鶴卿顏,隻是一個沒什麼大本事的普通人。”
範閑心思細膩,隻聽著那八字禪語,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著少年人一下子暗下去的眼神,卿顏很久都沒有的良心難得痛了起來。
沒辦法,她現在對範閑沒有別的意思,當朋友也就罷了,可範閑所求特殊,她這人沒心沒肺的,還是別禍害人家的好。
避開範閑受傷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卿顏隻能掛起慣用的嬉皮笑臉的表情,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卿顏。”
剛知道名字就被迫失戀,範閑隻覺得現在沒有比他更慘的人了,“走吧...去找王啟年...”
圍觀範閑失戀現場的滕梓荊忍住自己想要幸災樂禍的衝動,走上前拍了拍範閑的肩膀,“沒事,堅強點兒,在大慶,被國師拒絕的男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範閑眼角抽了兩下,幹笑了兩聲,“我謝謝你啊,還這麼安慰我。”
“我也沒想到你之前說的喜歡的姑娘,是國師啊。”滕梓荊一把攬住範閑的肩。
“往好處想,至少她現在誰都不喜歡,也沒有親近的人,四舍五入,你還有機會。”得知妻小安全,滕梓荊的心放下了大半,便開始安慰範閑。
“我知道,就是剛剛突然來這麼一遭,得緩緩。而且我的婚約還沒解決,總不能叫她受委屈。”該說不愧是被生活瘋狂捶打的現代人嘛,範閑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相處這麼久,範閑也幫了滕梓荊不少,是以,他出於兄弟情誼,又多說了兩句。
“國師和尋常人不一樣,你要說她溫婉,她連皇子公主都敢頂撞,你要說她跳脫,偏偏她還真沒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
滕梓荊和範閑並肩走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你要是見色起意,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不然挽月樓那個叫月棠的宮女,有的你好受的。”
想起月棠提著香爐砸人的模樣,滕梓荊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說的簡單,這種事是我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那是他第一眼就惦記的人,哪怕時隔多年,他也能立刻想起,當初在澹州,少年時的驚鴻一瞥。
領頭的紙鶴在一個地方忽然掉頭轉了方向,範閑和滕梓荊順著轉身,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後麵鬼鬼祟祟的王啟年。
不過多時,滕梓荊就靠著王啟年找到了妻小的所在地。
他們的進展一切順利。
可卿顏這裏,卻是倒了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