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找我?”卿顏的嘴角耷拉著,就差把不情願寫在臉上了。
慶帝伏在書案上,手裏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見人來了,才抬起頭來。
像是習慣了卿顏的態度,他並沒有對她不敬的樣子有多大反應。
“看國師這樣子,是又出門結緣去了?”
“陛下英明,看人真準,火眼金睛,慧眼如炬...”卿顏眼睛一閉就開始拍著不重樣的馬屁。
充分演繹什麼叫臉上笑嘻嘻,心裏***
“所以,陛下喚臣來是想做什麼呢?”
“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慶帝手下的宣紙很快就寫滿了,他瞥了一眼卿顏不情願的表情,接著說道,“做完這件事,接下來隨你去哪遊曆我都不會派人跟著你。而且接下來三年內,你可以不用出席任何宴會。”
等等,三年?
意思是說她三年都不用打工了?!
聽到這個條件,卿顏來了興趣。
“這麼大方,不妨先說說是什麼事?”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卿顏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恭敬不到三秒就破了功。
“先說好,殺人放火的事我做不來,要動腦子的事,我也費不了那個勁。”
慶帝是個狠人,常常用著最溫和的態度做著最狠的事。
要不是嫌麻煩,她才不來這皇宮做什麼勞什子的國師。
慶帝對她的態度也不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越是平靜,就越是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旁邊的侯公公都快抖成篩子了,卿顏還在淡定地往嘴裏塞點心。
“愛卿寬心,朕叫你來,自然不會叫你做那些醃臢事。”停了筆墨,慶帝站了起來,“我要你,去保一個人。”
咀嚼的動作忽然停下,卿顏看向了慶帝的眼睛。
那是一汪深潭,涉足其中的人,隻有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我要你保他不死,我要你讓他覺得,即便是是瀕死之刻,你都能把他拉回來。”慶帝的聲音很溫和,可是裏麵的意思就不一定了。
“保人好說,你倒是把人名字告訴我啊。”
把咬了一口的糕點丟回盤子,卿顏頓時失了胃口。
“他叫,範閑。”
.....
“大人這是怎麼了?”月棠看著剛出宮門就黑著一張臉的卿顏,把馬牽了過來。
“沒什麼,不過是討厭的老頭子控製欲又上來了,容不得聰明人了。”
想到和範閑分別時他黯然的神情,卿顏的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火氣。
“什麼保人,他分明是叫我去感情控製範閑,狡猾的老頭子,真是會挑事。”
“李承澤盯著範閑,太子盯著範閑,就連李雲睿都盯著範閑,我這老鄉可真是掉進虎狼窩裏了。”
範閑的命盤很特殊,這也是卿顏當初注意到他的原因。
雖說算卦一事是她的弱項,可像範閑這樣讓她看不清變數的命盤,還是第一個。
這隻能說明,範閑對這個世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並且這影響中可能還牽扯到了卿顏的存在。
見卿顏苦惱得緊,月棠略帶擔憂地詢問道,“您要幫範公子嗎?”
幫?
卿顏倒是想躲懶,可慶帝已經發話了,若是她不去,就慶帝那個多疑的性子,殺身之禍是遲早的事。
她雖打得過,但以後十有八九沒安生日子過了。
最重要的是,她有預感,她停滯已久的修行,開始了...
“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我找個山溝溝躲著,總歸我不會叫自己吃虧。”卿顏翻身上馬,回頭看著這座巍峨的皇城,她狠狠豎起了小拇指。
她遲早把這連著慶帝一起炸了!
“月棠,你明日啟程去澹州,幫我把劍拿回來。”好久沒打架了,要不是慶帝叫她幹活,她都忘了自己還有把劍了。
“劍?您這是又買了琴缺銀子,把劍給抵押了?!”
硬了,拳頭硬了。
月棠看著自家謫仙姑娘心虛的表情,罵又罵不出口,打又舍不得打,隻能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哽著。
“我錯了...”
卿顏很沒骨氣地一秒認錯。
“你知道的,我也就這點愛好,而且,那琴可是玻璃做的! 那是藝術品!”卿·越說越理直氣壯·顏,甚至表情都開始驕傲。
“那這琴能彈嗎?”月棠向你發出靈魂拷問。
“不能。”
....
“國·師·大·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