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長老難道想屈打成招嗎?”
屈打成招?
“宮子羽你少在這裏汙蔑姐姐!”
說他也就罷了,若是說姐姐,他宮遠徵決不罷休。
“若是靠武力可以得到他口中的真話也無可厚非,還是執刃大人覺得,你輕而易舉得到的情報,就是真話?”
聽一個信一個,以後宮門莫不是要被無鋒紮成馬蜂窩?
如果宮子羽還是公子,那麼心軟善良是他的優點,但是當他成為執刃,這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我耐心不多,賈管事,想必你在宮門這段時間也多多少少聽到過我之前的手段,若是想痛快些,你還是早點交代的好。”
匕首薄薄的刀刃紮進小指,半片指甲立刻被掀了起來。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立刻勾起了賈管事對死亡的恐懼。
剜肉剔骨,生刨活剮,他清楚地知道落在卿顏手裏會是什麼生不如死的下場。
要逃!
白色的藥粉分散開來,卿顏下意識捂住眼睛。
“姐姐!”
“卿顏!”
毒霧彌漫,一雙手忽然把她抱起來帶到了一邊。
“姐姐,你沒事吧,混賬東西,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有些苦澀的藥草味從鼻尖傳來,眼前的少年的眼睛帶上了些狠戾。
“沒事。”
卿顏摸了摸他的臉頰,宮遠徵森寒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
“怎麼了姐姐?”
他抱的有些緊,骨節分明的手握在她的肩頭帶著點緊張的意味。
“賈管事還有些用,留他半條命就是。”
“那姐姐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寬大的外衣蓋上卿顏的頭頂,遮蓋了一些毒霧,卿顏被妥帖地放了下來。
宮遠徵隨即朝著賈管事逃跑的方向離開了。
真是個傻孩子,自己都被當嫌疑人了還想著先救她。
身上的外衣下擺幾乎垂到了她的腳踝,從前那個喜歡跟在她身後的小孩子好像一下子就長成了高大俊俏的少年郎。
隻是這麼久過去,她卻還是這副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怎麼樣。”
有些粗糙的手套觸上卿顏的手腕,身後靠上了對方寬厚的胸膛。
強烈的掌風驅散了眼前的毒霧,宮尚角卻還抓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
方才賈管事撒下毒藥時他便衝了過來,隻是宮遠徵的距離更近,先一步帶走了卿顏。
“多謝。”
握著的手被掙開,宮尚角看著卿顏快步走向門外。
“我相信遠徵弟弟...”
他忽然這麼說道。
卿顏腳步頓了頓,她回頭看向宮尚角,難得從他總是冷漠無情的臉上看到了些別的東西。
“這句話你不該跟我說。”
卿顏知道,在宮尚角心裏宮門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接受宮遠徵受審以證清白的提議。
可是,如果把宮遠徵換成他當初的朗弟弟,他還會是這副樣子嗎...
卿顏知道自己是個薄情的人,對他們親近是有目的,可是至少在達到目的的過程裏,她敢說自己對他們都是盡心盡力。
可是宮尚角,不說出口的在意和愛做不得數,隱忍之下的東西,別人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