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盟主...”
雪色的長劍染上血腥,纖薄的劍尖在離喉管一寸的停了下來,笛飛聲捂著胸口揮袖擦去了嘴角的鮮血。
對著眼前隨時可以劃上他脖頸的長劍,他恍若未見。
“這幾日種種,你幫了我們,至此為止,我們便算兩清了...”
卿顏手臂上一條足有半臂長的刀傷鮮紅刺目,笛飛聲是被她重傷可是她也傷的不輕。
“至於此後,蓮花想怎麼做都是他的選擇,你若再強迫他...”
“我定與你,不·死·不·休...”
李蓮花被卿顏點了睡穴安置在一邊,藥魔看著周圍卿顏和笛飛聲二人打鬥造成的廢墟殘骸不敢出聲。
直到卿顏轉身走向李蓮花,他才敢跑上前檢查笛飛聲的傷勢。
“尊上,您沒事吧尊上!”
看著笛飛聲肩上被貫穿的那一道劍傷,藥魔被激起了一層冷汗,當初被他被卿顏一腳踩進地裏的場景仿佛又浮現在了眼前。
這個女人,不簡單...
藥魔看著卿顏右手被血液浸透的一整條衣袖,麵露恐懼之色。
她難道沒有痛覺嗎...
“再看,便挖了你的眼珠子...”
清泠泠的女聲響起,那樣森寒的殺意卻讓人如墜冰窖。
見藥魔安分地低下頭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卿顏終於收起了長劍,輕輕地將李蓮花攙了起來。
看著李蓮花安睡的側臉,她周身的肅殺之氣終於柔和了下來。
她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臉,卻發現滿是斑駁的血色。
“久等了,我們回家...”
她柔聲耳語著,哪怕李蓮花現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她有些費力地攙著他,一步一步向外麵走去。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了,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力氣去想了,她隻知道現在該帶他回家了。
山洞裏好安靜,安靜到一瞬間隻剩下了她有些沉重的腳步聲。
“鶴卿顏。”
笛飛聲的聲音沉沉響起,那個瘦弱的姑娘卻沒有回頭。
“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兒子。”
他不是好人,也沒那麼好心,或許是想到了那日的紅豆圓子,也或許是別的什麼。笛飛聲隻是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那道身影終於頓了一下,隻是片刻,卿顏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
“多謝...”
“笛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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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姐姐!李蓮花!”
明明方多病已經被他們甩開了,兜兜轉轉卻還是又被他找了上來。
“鶴姐姐,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是阿飛嗎?”
方多病著急忙慌地替她把李蓮花背進了屋子裏,隨即便開始手足無措地圍著她打轉。
“怎麼會傷處這樣,鶴姐姐,你疼不疼啊,對不起我不該和你們鬧脾氣的。”
方多病淚眼汪汪地虛托著她受傷的手臂,生怕碰到卿顏的傷處。
男兒有淚不輕彈,方多病此刻卻跟個小孩子似的掉起了金豆子。
“我們方小寶今年都幾歲了,怎麼忽然這麼愛哭啊?”
這是她第一次在方多病麵前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