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霖從沒吃過這種大亂燉,薑暖暖給他夾了一筷子大白菜,“吃呀。”
他用筷子戳了戳,在爺孫倆期待的目光下,勉為其難的張口吃了。
“還行。”
薑暖暖笑起來,鍋裏的霧氣朦朧了她的麵部輪廓,添了幾分柔美,她說:“山裏天然的有機蔬菜,清水滾也好吃的。”
花花爺爺見他們高興,心裏鬆了口氣,決定明天再去隔壁人家裏買點豬肉回來。
隻要能讓孫女裝上假肢,他可以使出渾身解數,用為數不多的錢討好他們。
飯後,花花將那幅畫了一半的畫補好,用步行器走到他身邊,沒了雙腿的她個子都沒凳子高,翟霖隻能彎下腰去問:“怎麼了?”
他的語氣裏不自覺就染了溫柔,耐心也被無限拉長。
“漂亮哥哥,你們玩完回家,把這個也帶給國民吧。”花花舉起畫紙,笑著說:“我沒辦法去學校上繪畫課,但你今天教我畫了國民,就送給他當禮物。”
薑暖暖幫爺爺洗了碗,走到翟霖身後,手指搭在他肩上俯身,誇張道:“花花畫畫這麼好看呀。”
“是哥哥教我,他很厲害的。”花花自豪的說,又轉頭向爺爺炫耀。
薑暖暖也跟著附和點頭,“哥哥很厲害呐,花花也厲害。”
就貼著翟霖耳朵喊的一聲哥哥,又軟又甜的,盡是哄小孩子的嬌意。
他差點將畫紙一角抓皺,也不敢貿然側頭,她貼的很近,或許會吻到她的嘴唇。
隻是這麼一想,翟霖的腦袋忽而往一側偏了一點,壓在他肩上的手隨著主人直起身而抽離。
他那顆想轉的頭也歇了心思,還有點懊惱自己幹嘛主動湊上去。
花花爺爺帶著花花睡在一樓,有電熱毯可以用,倒也不擔心冷。
薑暖暖就安心用了有空調的臥室。
時間到半夜,隔壁還沒什麼動靜,她被尿憋醒了,爬出被窩裹著毯子走到外麵。
走廊上冷的刺骨頭,薑暖暖準備走到盡頭去上廁所,卻不想撞上靠著走廊窗戶抽煙的翟霖,人就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路燈下落的雪絮,臉龐被印染的瑩白精致。
薑暖暖:“還不睡?”
翟霖轉頭見她穿著棉白的睡裙,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現在怎麼看都勾人。
他一下不知道說什麼,甚至沒多思考,冒出一句“太冷。”
薑暖暖一臉不意外的摸了一下他的手,確實很涼,“抽煙也解決不了冷的問題,拿上被子去我屋裏吧,我上個廁所就來。”
他掐掉煙,抓住她的胳膊,“你真要我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薑暖暖抬眸看他,一臉正義坦然,“有什麼關係?你心裏隻有傅穎,絕對不會對我做什麼,我們隻能算個床伴。”
她著重咬了床伴兩個字,聲音拖的輕軟。
翟霖鬆了手,垂了垂眸。
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這跟傅穎沒有半點關係。
上完廁所回來的薑暖暖,看見了翟霖將自己的被子堆在了床的左側,暖氣很足,他就脫掉了外套,隻剩一件灰色的針織毛衣。
兩人各占一邊誰也不打擾誰。
滿屋子都是女人的清香,翟霖入睡有點難,身邊人半點心眼沒有,或許是太過信任他,呼吸不過片刻就變得均勻,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