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聽聞白素的呼喊,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高聲問:“白素,怎麼了?白素”卻突然見空中自崖下飛出一個黑影。那黑影在空中急急的翻了個身,便直衝山壁而去。
白素彎曲雙腿,在接觸到山壁的瞬間輕輕一點,又在空中翻了個身,就地一滾才穩住身形。衛斯理一見白素平安無事欣喜若狂。白素此時卻沒有搭理衛斯理,她一邊朝懸崖走一邊拿出一隻強光手電筒——深山之中沒辦法補充電源,非必要,打火把就好。
她將手電筒對著崖下,見下方兩米不到的位置,一棵斜斜長著的樹頂上,蹲著一個眼睛晶亮的女孩。她這才放下心來。對紅綾伸出手道:“很危險,你快上來。”
紅綾看了她一眼,眼中明滅不定。須臾,她突然手腳並用,徑直向山頂跑去。白素和衛斯理見狀便拔腿要追,突然之間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個白影,白影劈手對著衛斯理兜頭就拍,動作竟與紅綾如出一轍。
衛斯理趕忙停住身形,定睛望去。竟是一隻戴著破草帽的白猿。這白猿又老又醜,卻戴著一頂插滿五顏六色花朵的草帽,唯實滑稽可笑。
它對著衛斯理凶狠的齜了齜牙,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便轉身幾次縱躍,消失在黑暗之中。
被它這麼一耽擱,哪裏還看得到紅綾的身影。好在此時還未到深山,白素和衛斯理無奈之下隻好原路返回。
兩人一句都沒有說話,白素麵色深沉,不知在思考著什麼。衛斯理以為白素在生自己的氣——他承認自己有些衝動,但衛斯理本就如此。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梗著脖子走在白素身後。
衛斯理和白素由於剛經曆了九死一生的險境,自然麵色不佳。而遠在阿克猛部落的的寶玉此時可謂麵色鐵青。他雙目陡然之間變得赤紅一片,右手快如閃電,抓向麵前少女纖細盈白的頸。
芭珠驚呼一聲,那呼聲還未出口,因被扼住了喉嚨,發出一陣“咯咯”的怪聲。她看著溫寶玉瘋狂的眸子,眼中除了害怕,更多的卻是驚訝.
“你說你解不了我自上的蠱?”溫寶王此時的聲音陰惻惻的與平日大不相同。他微微用力,將芭珠扼著脖子提 了起來 。
他伸出右手,映著白森森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溫寶玉的右手手心之中,有一個大的鼓包。這個鼓包承橢圓形,內部似有一個心形的東西在有節奏的在跳動著。
芭珠看見溫寶玉伸出的在手,瞳孔不禁一顫,就她用力搖著頭,喉嚨之中發出幹啞的聲音,她說:“不是我!”
芭珠此時十分後悔,不該因為溫寶玉要與她互訴衷腸,引著溫寶玉來到這處人跡罕至之處。她拍打著溫寶王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溫寶玉素日就溫和克製的性子,此時雖然心中充滿了瘋狂的念頭,還是被他狠狠壓製下來。他輕輕鬆開了扼著芭珠脖子的左手。
芭珠一脫離魔爪,立時跌坐在地,大口呼吸起來。她從未試過距離死亡如此接近。她十分清楚,溫寶玉真的會掐死自己。因為溫寶玉此時的狀況,正是心蠱發作的症狀。想到這裏芭珠不禁心底一涼——此時自己就在溫寶玉麵前,他如何會心蠱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