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過肖千霄,逃到了客棧裏,小娉死了,她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皮膚薄如蟬翼,能吸取別人力量的,隻有肖千霄了。
小娉還是沒有嫁給自己最喜歡的老豆。
她沒看到訂婚這天的太陽。
床下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那個嬰兒還活著。
我聽見樓下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肖千霄,他坐在樓下的一個凳子上,擦掉自己嘴邊新的血跡。
“小枝,出來吧,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不好嘛?這樣,你就可以不用痛苦了,和你的姐姐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放你娘的狗屁!
我真想罵他個狗血淋頭,可惜我現在罵不出聲了,他吸收時蘿的神力比我多多了,我的脖子被他咬開了。
而且,比起這個,我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我有點看不清了,我知道,這是因為,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很快就會回到地府了。
我抱著那個嬰兒,這個城裏唯一正常的人類。
“小枝,我答應你,不會讓你很疼的。”
“你想想你姐姐,你姐姐本來就是為了報恩的,所以你把她的力量給我,就是替你姐姐完成心願了。”
“小枝,躲著是沒意義的,何必讓自己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一點也不體麵。”
狗屁,還敢笑話我不體麵,都是吃了人的,好意思說我不體麵,我吃時蘿吃了一晚上才吃完,他看見我把時蘿吃完了才趕緊把肖嚴生吃了,猜都猜得到他當時吃的有多狼吞虎咽。
我不能落到他手上。
我抱緊懷裏的孩子,想起小娉曾經給這個孩子喂過自己的血。
時蘿曾經也把自己的血給人喝了,就會治療時疫。
血能殺人還是救人,取決於當事人的心態。
我也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但我現在也沒什麼時間了。
賭一把。
我伸出手,掏進自己的腹部,忍著劇痛,挖出了金丹。
拜托,讓我賭對一次,拜托了。
我把金丹塞進嬰兒嘴裏,她身體發出淡淡的金光,很快消失了,沒有出現黑斑。
我把看著匕首,這把匕首怎麼辦?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我手上曾經戴的蝴蝶手鏈,肖千霄現在隻是肖千霄,是這個任務裏的肖千霄,而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肖霄。
我一咬牙,把匕首變成了那個蝴蝶手鏈,繞了兩圈繞在了嬰兒的手腕上。
我捂著肚子,抱著嬰兒,走出房間,站在二樓的圍欄上,俯視著肖千霄。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恍惚,很快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