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中,那幾位還在喝呢,於家喜和楊樂哥倆好的勾肩搭背的說著亂七八糟的酒話,而高楊則在一旁笑眯眯的聽著。看見成功回來,就問“都安頓好啦?”
成功點頭。於是高楊也給成功滿上了一杯啤酒,整個晚上成功統共沒喝到一個玻璃杯的啤酒,他們喝酒好像沒成功什麼事。現在高楊主動給成功倒酒反而讓成功意外了。
“來,哥敬你一杯,算是道歉吧。”高楊說,“我幹,你隨意。”
看著高楊“咚咚咚”一飲而盡,成功也仰起頭一飲而盡。
“你能喝酒?”高楊很驚訝。
“喝完就睡,有什麼呀。”成功說。其實,他真的是能喝酒的人,他的酒量是天生的,在鄉下時他就發現了。有一年春節他沒回家,跟留守學校的校長一家一起過的年,四個男人喝光了三壇土酒。要知道鄉下土酒的度數可一點也不低,而且後勁十足,沒等到放鞭炮其他人就已經趴下了,但是成功卻沒事人似的跟著孩子們跑到操場上放煙花和鞭炮。從那以後,成功就知道酒精對自己不起作用。不過,這個發現他沒打算讓別人知道,就當是自己的秘密,因為看過太多酒精帶來的危害,他不願意自己也成為酒徒一名,哪怕隻是應酬他也不想放縱自己。現在喝酒,是因為高楊是在道歉,他總得表個態不是?
高楊拍拍他的肩膀,說:“不錯,小成成不錯!有點男子漢的氣概!”
“什麼叫有點男子漢的氣概?我本來就是男子漢!”成功厭惡的說,“還有,不許叫我小成成!”
高楊揉著他的腦袋,笑得燦爛,“是是是,成成本來就是男子漢……”
“小小男子漢——”對麵的楊樂突然插進一句話來,臉紅的跟個煮熟的大蝦。他勾著脖子對於家喜說:“班——班——班長,我——已經長成個男子漢了,天天——天天——都刮胡——子。”
“你——再長——在我——麵前,也是——個——熊樣——”於家喜反過手來摸索著找到楊樂的腦袋拍拍。
“高楊,他們兩個合適了吧?”成功好笑的看著對麵倆人跟高楊說。
“好多年了,哥幾個沒這麼聚過,高興啊。”高楊說。他看看表,又看看月亮,歎息說這兩人連月亮都沒賞就醉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解風情。然後跟成功說一起扶兩人進屋睡覺吧。
於家喜是幾乎都不會自己動了,楊樂還能自己走兩步。
兩人費了老大的勁才將兩醉鬼半抱半扛的送進西廂房。於家喜的臥室倒更像是一個簡單整潔的軍人宿舍,薄薄的被褥都是陳舊而幹淨的軍用被褥。
成功看到替於家喜寬衣的高楊將一截小腿義肢從於家喜的左腿卸下來。
“嘶——”成功倒抽一口涼氣。
高楊瞟了他一眼,“惡心?恐怖?”
“不是!”成功搖頭,“他今天挑著擔子走了好遠的路,幾個小時——”
於家喜那個肉槌一樣的隻剩下半截的小腿上已經是一圈黑紫色,顯然是磨的。
高楊仔細的察看了一下,說:“還好,沒破皮,這兩天休息好一點就行。”
安置好於家喜,高楊又讓楊樂躺好,由於隻有一床被褥,成功想再去找,高楊製止住他,讓兩人共一床被子。楊樂嘴裏喃喃著將臉埋進於家喜的肩窩裏心滿意足的睡去。
兩人回到院子裏,東西廂房都已經黑了燈,隻剩下院子裏的燈泡在風中搖晃。
成功說不如明天再收拾吧,這大晚上的怕鍋碗瓢盆的聲音吵著人。
高楊同意,問成功怎麼安排,要不要他送回去。
成功說他就在這兒等著吧,反正都快一點鍾了。
於是高楊說要不兩人找個地方看月亮去?反正他不想睡覺。
成功高興的答應了,他過了點後就沒睡意了,正愁著如何打發時間。
兩人坐著高楊的獵豹就出發了。對於去哪裏成功是沒有發言權的,他更不知道哪裏可以賞月。